男人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还有和他相见的那几个夜晚。那鲜活的回忆一直保留在她的大脑深处,时常在孤独而又寒冷的深夜里一遍又一遍的想起,而现在却是被如此残酷的拉到了现实。
“如今的你能活到现在已经足够幸运,你却生下了这个继承了你那发臭的血脉的孩子,带着一半我的血脉在这里恶心我。”男人声音沉闷,压抑着怒火,“但是我决定再好心一次……我不会让你们俩死在这里。我给你们一条生路…如果运气好的话,就和城外那一群更臭的‘罪徒’一起呆着。”
男人的话充斥在这空荡的通道里,肖沭这才看到前方的景象——一个接近三米高的铁门,散发着冰冷而又阴森的铁门。寒风从门缝间溜了进来,令肖沭全身忍不住的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
女人浑身颤抖着弯下了脊背,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来的是如此的突然。那话语被很平淡的讲出,但却一个字一个字的刺着女人的内心。
肖沭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想从他眼中找到不忍与悲伤,哪怕只有一点,他也可以相信或许有什么难隐之情。
那眼里是无尽的冷漠。
咚!
男人拉开了门上的铁栓,铁门被轰然推开。寒风呼啸而至,还有潮湿的空气与冰凉的雨滴。
“今夜你们幸运极了,这大雨让肆生体几乎无法移动。”
***在门前,感受着雨滴划过脸面的微凉,望着远处一个个坍塌的高楼,似笑非笑。
“把她俩扔出去吧。”男人说道。
肖沭听到脚步声,还未看清身后那人的长相便被一把拽起,拖向门外那幽暗的世界,与此同时,女人也被一人拉向同处。
“等等…等等!大人…把小沭留下…把他留下好吗…”女人朝着男人喊着,眼中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小沭他只有八岁啊!”
她挥舞着骨瘦如柴的手脚,像一只被抓住的小鸟不停的挣扎,最终被隔离出了她原本的世界。
雷声轰鸣,伴随着女人痛苦的哭喊一同揉进了这倾盆大雨中。铁门被狠狠的关住,女人不停的拍打着铁门,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男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就像曾经她不断地给肖沭提起“你爸爸”这个称呼一样。
肖沭蹲在地上,听着母亲的哭喊,用手在蓄了水的地面上胡乱搅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