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就会彻底理顺……”
他当即亲自拿起判词,大步走到台前,朗声道:
“查得本城绸缎行总沈义明、茶业行总顾赟、盐业行总金贵荣三人,收受革员鄢懋卿、奸人罗龙文银子二十万两,用以煽动裹挟商人罢市、契奴作乱,按大明律,战时扰乱军民者,比照通倭罪斩立决!
本部念该三人乃为奸人蛊惑,本来并无通倭之实,且大敌当前,江南四省都应同仇敌忾,姑且赦之,着各杖三十,免去行总之任,令各团行重新推举。”
话音落处,
十几个衙役小跑过来,两人一组,用两根长杖各叉住一人,拖到台下,令其趴在板凳上,然后高举大杖。
啪!啪!
啪啪
一阵乱打,三人顿时嗷嗷惨叫。
围观众人就算没亲眼见过,也早已听过这几个人。
就说那个顾赟,杭州城谁不知道?此人本是个无行浪子,只因生得俊秀,拜了何茂才的小妾为干娘,从此成了城内一号人物。
出入衙门,形同内院,自何茂才以下,本省所有官吏谁不怕他?但此人却无经营之才,虽然坐拥人脉,却只是做了个掮客行总。但其为人十分刻毒,睚眦必报,茶业中人,受其摊派而至破产的茶商茶农不计其数。但凡还想在江南茶行中谋生的人,无不要疏通关系给此人上贡,否则断然难于立足。
此时,
许多茶行商人见顾赟被打得皮开肉绽,顿时脱口欢呼起来——
“打死他!”
“打得好!打死这个屁精!”
“活该打这个江南茶人的大对头!”
“苍天有眼啊!”
“打死这头茶老虎!”
“……”
张居正见商人竟也被压榨得如此之怨毒,也是十分惊讶,叹道:“子文啊,谁料得到何茂才如此之恶?竟用此人来盘剥茶商?商人有如此怨气,实在罕见啊……”
张翰从宣大来,见到的严党荼毒可比这个惨多了,当下只是摇头叹息,道:“太岳兄啊,这几十年所见之事,又有哪一样不是千年未见的?这大明啊,确实该变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