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暴雨未停,直到翌日凌晨才停歇。
苏墨染不见了。
傅景深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傅灿在电话那端冷冷地斥责,仿若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傅景深,墨染不见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傅灿强忍着怒意,不断地质问。
一直沉着脸的傅景深,坐进了后车座。
“姑姑,你眼中和仙女似的苏墨染,在半天之前差点杀人了,你说我能做什么?我比你还想见到她,然后问问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可能,你马上给我去找。”
傅灿那端似乎有人在催着她开会,她隔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口,“有消息了立马告诉我,晚上我会赶回去。”
说完,傅灿直接将傅景深的电话给挂断了。
本就难看的脸色,眼下变得更为阴沉。从来没有人像傅灿一样,一次次地给他添堵。
苏墨染是嘛,都是傅灿给惯成这样的。离家出走的戏码,可不是第一次上演。
“总裁,大小姐那边已经派人到处找了,她也一直给我打电话,所以我才.....”陆特助边开车边出声解释。
傅景深闻言,皱眉道,“我姑姑她什么时候走的?”
“大小姐昨天下午去的淮城,按照计划应该要待上大半个月,不过照顾总裁夫人的桃夭发现夫人不在医院,
而且也没有回家,所以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呵。
傅景深暗自冷笑。
他知道苏墨染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他本来就要找她算账,现在倒好,她竟然还敢上演一出逃跑的戏码。江城即便再大,他掘地三尺也要将苏墨染给找出来。
傅景深忽地想到了什么,他寒着脸,直接出声,“去西江。”
陆特助闻言,并未多问什么,脚下油门加重,暴雨中,车身消失在了雨帘中。
......
西江是贯穿江城的一条江,位于城西,所以被当地百姓叫为西江。
城西离市区较远,开车也需要一个小时。地理位置相对东江而言,是比较偏僻的。四周连人影都没有,更多的是荒草。
苏墨染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踱步在荒草黄土之间。
雷声轰响,她却充耳不闻。
她的心已经碎成了渣,就连用黏合剂粘贴都不可能拼接得好。眼泪也像是哭干了,她的眼眶酸胀红痛,却并没有泪掉落。
只要想到父亲的骨灰被温婉从陵墓中挖出,丢进了西江,苏墨染的眼神中便集聚了恨意。
她只恨自己没有将温婉从八楼推下去。
从小到大,父亲都将她当成公主宠爱,与母亲从来不会让她受委屈。她也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幸福下去,可现实却不停地将
她推进深渊。
一旦做错了选择,便会有恶果出现。
当初她不该喜欢傅景深,她更不该嫁给傅景深。
如果没有那一场错爱,是不是一切都还是曾经那般美好。
一直走,苏墨染将手中的篮子紧紧地握住。
篮子里面装着祭祀用的东西,这是她为父亲准备的。
一个人站在江边,望着滚滚江水,苏墨染的泪水再次奔涌而出。
满江的寒冷,吞噬了她的父亲。
她不敢想,父亲是多么的恐惧。
“墨染,好好活着。”
迷迷糊糊间,苏墨染仿佛瞧见了父亲的影子,他笑着望着她。
惊喜,诧异。
苏墨染的眼神有了波澜,她哽咽着喊道,“爸,我是墨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她知道父亲不愿瞧见自己哭,可她控制不住,她已经哭得整个人都在发颤了。
肚子里的孩子在控诉,在抗议。
苏墨染醒了神,她伸手摸了摸肚子,小声说着,“宝宝,你要坚强。”
可她仍旧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苏墨染大哭着,想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她好想就这样跳进西江,永远地离开这个万恶的世界,只有这样死了,她才可以与父亲还有母亲团聚,还有那个未曾见面的孩子。
可她不能,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剥夺这个孩子的生命。
“爸
,妈,我会查明所有的真相,我会为你们讨回公道。”苏墨染哭泣喊道,“爸,你在天有灵,就和我一起离开西江,我带你去和妈妈团聚。”
太狠了,温婉这个女人竟然歹毒到将她的父母永远地分开,一个在东江,一个在西江。让他们生生世世都不见到。想到这里,苏墨染的拳头已经握紧。
苏墨染持着伞,转身欲要往来时的路走去。
谁曾想,不过才走到稍微宽敞的泥路上,就瞧见了傅景深的车。
苏墨染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情绪变化,她知道傅景深会派人抓自己,因为她对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