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默的英语课注重口语，所以他的期末考试除了笔试，还有口语考试，不过平日里上他的课已经被锻炼得敢开口了，所以也不那么惧怕。

准备了两个星期，终于到了口试了，明明平时都是他在上课，也有被他提问过，如今还是有些紧张，按照学号一个一个进去，出来的人有的满面笑容，有的唉声叹气，看得外面还没考的人十分紧张。大家都跑去问考过的人，他们说题目都不一样，随机抽的。小悠也在一旁默默祈祷抽个简单的。

终于轮到杨桃了，她深呼吸，走了进去，看到里面的桌子都被摆到靠墙的位置，只留了两张桌子和椅子摆在中间，韩辰默正坐在一张桌前，杨桃不断说服自己放轻松，走到他对面桌前坐下后，正打算抽桌子上的题，却被他制止了。

“howhaveyoubeen?”

杨桃一下愣住了，准备抽题的手又收了回去。

“good.”杨桃应答。

“really?”

杨桃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继续应答，“yes.”

“youtellmewhatyou"vebeendoinglately?”韩辰默的英语真的很好听，此刻她都分不清他是在考自己还是真的在问，因为他说得那么自然，眼神里似乎是真的想知道。

杨桃思考了一下，“i"vebeenpreparingfortheexamretly.”

“anythingelse?”

“there"snothingelse.”

……

教室里寂静了片刻，杨桃也不知道这氛围为啥有些尴尬。说好的抽题呢？为什么这么随便地考她？

就在这时，韩辰默开口了：“buti"vebee*****singyou.”他的眼睛直视着杨桃，此刻杨桃有些懵圈了，“这也是在考我吗？这我该怎么答？他是在考试还是在聊天？他说他想我？什么意思？他看着我干什么？”杨桃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自己准备了那么多口语有可能问到的话题，什么节日都干什么呀，自己平时喜欢干什么呀，等等。可是这是什么范围，她该回答“谢谢”？

最后听到韩辰默自己说了话“考试结束，你可以出去了。”

杨桃收到指令立刻跑了出去，如果再不出去她可能要死在里面了。她一出来，小悠几个就围上来一顿问问题，杨桃还没缓过神，只愣愣地说“问我最近干什么。”她们几个听了一脸羡慕，觉得这题目也太简单了，可她们不知道的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有多难答。

等到考试结束，她们几个原先就约好要出去玩放松一下。小悠几个人都在收拾打扮准备出去嗨，杨桃却在一旁心不在焉。她不明白，今天他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这几个月里她何尝不是一直都在想他，可是自己又那么清楚和他的距离，无论年龄，还是身份，都那么不合时宜，她又是多少次告诉自己不去想他，她也快做到了，但是今天他那句话却把这几个月的努力全都打散，一切又回到起点。

就在这时，小悠凑过来问道“怎么还不收拾？你打算就这样出门吗？”

“小悠，我还有事，今天就不去了，你们几个去玩吧。”说着，杨桃便拿起手机和银行卡往外跑，留下小悠几个一头雾水。

杨桃一路跑，脑海里不断组织语言，她不知道一会儿见到韩辰默该怎么说比较好，也不知道这样突然就跑去办公室找他好不好，更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在办公室。

一路想着，就跑到了办公室门口，门没关，杨桃心里有些欣喜，随后变得不安，慢慢走了进去，只见韩辰默正坐在那里低头批阅试卷，而且架了个眼镜，比平时看起来更添斯文。杨桃一点一点靠近，韩辰默也察觉到了，手里的笔也停住了，但是没有抬头。杨桃想了一会儿，“韩老师，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问吧。”

“你……”果然还是有点难开口。

“你为什么考试时说那句话？为什么要帮我买手机？为什么收留我？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以后又那么冷淡？”话毕，办公室里十分安静，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对于杨桃来说，她一直是勇敢的，只是在高考前爸爸去世后整个人变得有些胆小，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活泼，可是骨子里还是那个勇敢倔强的女孩，压抑到一定程度还是会爆发。对于韩辰默的态度她已经不想再猜下去，她想知道答案，她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韩辰默听到她语气里带着点坚定，就知道她是酝酿了好久才说的。他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因为，我是你的老师。”

杨桃心中的疑惑更甚“我可以理解你收留我，可以理解你帮我买手机，可是我怎么理解你说，想我？”杨桃也直视着问他，一点也不退缩。

韩辰默沉默片刻，眼睛看向别处，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口误。”

“什么？口误？那句扰乱我心绪，让我最终决定来问个清楚的话竟然只是口误？”杨桃心里震惊之余还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