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触了一番之后，竹隐先生惊讶地发现王如锦的天分如此之高，特别是在民用政治上，有着自己一番独特的见解，而且为人谦逊好学。

他不禁赞叹长公主看人之准，放下心来拳拳教导。

另外，在长公主的授意之下，他以自己的名声建了谭雪阁，阁内审查极严，加上竹隐先生的名声，天下文人士者蜂拥而至，一时之间，士官贵族将谭雪阁子弟奉为上宾，众人以能进入谭雪阁而为荣。

而这些，也将为长公主未来登帝发挥极大的不能忽视的作用。

有时候深更半夜，夜深人静之时，竹隐先生在竹榻之上感慨人生多变，一下子想到他要见证一代女帝的崛起，培养出大齐国第一位女状元，就激动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

大齐国三十二年。

朝廷之上第一位女状元受辱，拒绝入仕。

同年，柔然来犯。

——

“荒谬！真是荒谬！”

“这这这……状元，竟然是个女子？！”

放榜之后，不少人看着金榜上面状元的名字，瞠目结舌，不可置信。

“怎会有女子当状元？这不是儿戏么？”一老人睁大了眼睛，再三确认之后，摇摇头，摸着胡子说道。

……

此事不仅在民间引起巨大争议，朝堂之上也是争得厉害。

“陛下，虽说这王如是个女子，但她的文采其是一等一的，甚至超出于榜眼郎许多！”

那负责秋考的老院长拱了拱手，据理力争，他一向以刚正不阿和惜才闻名，在这一次的秋考之中允许女子入考中起了很大作用。

“陛下，她的卷子皆由院内十位夫子看过，在政治上有独特见解，文采斐然，若此人为我大齐国所用，当是我大齐国之大幸呢！”

老院长捻了捻胡子，说道，“何况，长公主下令允许女子参加秋考，这王如完全符合要求，是靠真本事得到状元之位的！”

没想到这话一出，高高在上的小皇帝脸色阴沉，冷冷说道：“皇姐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么？若是女子可为官，这世界不就乱套了？”

“传朕的指令下去，将那王如的状元之位由榜眼顶上，给她个及第的名号就行了。”

老院长一愣，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小皇帝气呼呼地一甩袖子，“退朝！”

退朝之后，老院长唉声叹气，突然一人走至他身旁：“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长公主的名讳，陛下这些日子对长公主生分了不少。”

老院长一抬头，发现正是德高望重的老太傅。

他倒是有点惊讶老太傅会提醒他这件事，就见得老太傅叹了口气说：“那王如的文章我也看过了，的确是有点可惜的。”

他眼中带上了怀念，好像想起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长公主不也是个女子么，这样一想，他倒是对那王如有了几分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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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竹小院内，一位女子正与一位长相清秀的男子下着棋。

“如锦棋技愈发精湛了。”

落下一子后，竹隐先生赞叹了一句。

王如锦微微一笑，她就是那金榜上面的状元，化名王如，身为大齐国舆论的中心，她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若要为官为仕，难。”竹隐先生拈起一枚棋子，说道。

王如锦落下一子，局势大变，原本看上去像是死局的局面，因为抛弃了一子之后，竟然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样子，其他棋都活了起来。“当断则断，以退为进。”

这正是竹隐先生想要说的意思，他赞许着点点头。

就在这时，两人身边轻微地出现一个人，正是季无留在皇城负责监察的暗卫之一，现在为竹隐先生所用。

“先生，王小姐的状元名字被替换掉了，只得到一个及第的不起眼名字。”暗卫说道。

竹隐先生点了点头，不经惊讶季无对季浩辰心理和性格的把握，这后果与她说得无二。

竹隐先生抬眼看向王如锦：“殿下想要你先行开辟一条女子为仕的道路，好好放手去做，为殿下的未来做一份筹码来。”

王如锦想到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思念，随即变得坚定：“是，老师。”

那放榜之处，所有人都对着金榜上面的名字指指点点，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一堆带刀侍卫，众目睽睽之下，将金榜给替换了。

“……状元位是……咦？这不是原来的榜眼吗？”

一位识字的小哥看了看，大声喊了出来。

众人一片哗然，虽说女子为状元为第一遭，但是这放榜之后还公然改名字别说是大齐国，就算是三国之内也找不出第二件这样的事情来。

“嗨！你说！这王如是个何人？考的上状元，也应当是个奇女子！”

一介平民之身，能够考上状元，这种光宗耀祖的大事却被这样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