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南挑了挑眉。

自己还算反应迅速，没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只是以后要警醒自己不能太放纵，女仆还是要有女仆的样子。

身份使然，以免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秦时安已经从门口吩咐好一切回来，和顾林深打了声招呼，便退了出去，不会再有人进来打扰。

“今日苏池刻意提到向婉瑜，看来他早有打算，并没有对你放下戒心。”

苏遇南抿了口茶，安静等待他的下文。

“苏池心思之深，话里话外都希望方京墨将向婉瑜送到他的住处去工作……”

说到这里，他着眼看着清茶，没再说话。

哪怕是苏池权势滔天，他也会怕其他势力的联合，更怕的是记忆。

苏遇南更是知道他全部所作所为的‘记忆’。

之前他让她背了多少黑锅，现在他就有多想让她消失。

他不会放过一切机会对付自己。

将向婉瑜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用来威胁利用她，这苏池金钱帝国的美梦才筑牢了枷锁。

苏遇南轻笑，淡淡道：“他根本不会在乎向婉瑜的死活，不会在乎她与我是否真正有关系。”

“他只在乎，能不能利用。我和她都是苏池眼中可以利用的棋子。”

……

方京墨站在门口，看着向婉瑜认真地看着钢琴乐谱，她专心致志的样子让他停留了好久。

这样安静的她让他有些失神，更多的他选择了停留，静静地看着。

“别太累了注意休息，老师说的果然没错，你很有学习天赋。”方京墨依靠在门口说。

向婉瑜这才发现方京墨，手忙脚乱地放下乐曲，露出些紧张的神色，“方少爷过奖了。”

方京墨眼底含笑，靠近了一步，向婉瑜颤抖着睫毛，迎上他淡漠的眼睛，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这味道应是女子的！

他的嘴角像是在笑，但眼神是那样的冰凉，像是在看一件货物，向婉瑜没有来由地颤抖了一下。

“你比你刚来的时候，吃胖了些，脸色也好了很多。”他轻笑了一下，这次眼底里终于露出一点点温暖的神色。

“你很美，像她。”方京墨目光如炬。

向婉瑜娟秀的脸蛋抹上一片红色，低头不知该作何答语。

抿了抿唇，小声问道：“她，是谁？”

方京墨原本明媚的表情霎时阴婺下来。

向婉瑜忍不住多看方京墨一眼，却又被淡淡射来的一道窥探的目光绞住，没有任何温度和情绪。

她瞥过头，心下懊悔自己说错话。

他斜挑了双目，幽黑的眸子里夹集着向婉瑜看不懂的情绪。

“婉瑜。”他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唤她的名字。

方京墨端坐着，扯开领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向婉瑜低着头，眼里泛起了泪花，果不其然……

他是要将她送出去！送给未曾谋面的傅津川。

“你若不想走，那便在我这里多留几日。”方京墨开口，空气中凝结的莫名的气息，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听到了她的答复。

“婉瑜听方少爷的。”

他没有回头，只是看向窗外的方向，凝了一会儿，离开了房间。

直到快要天明，管家到房间通知她，向婉瑜知道自己应该走了。

她走出别墅，默默看着站在门口的方京墨。

两人静默着。

方京墨没有告知她原因，她却在心里有了底。自己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仆，哪怕被少爷发善心有所眷顾，终是落寞了去。

这些天隐约的已经察觉了，当初那些和她只住了一天的女孩子，可能已经不在顾家，或许……被灭口了吧。

“感谢少爷的照顾，婉瑜走了。”轻吐最后一句，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将那本钢琴乐谱抱在怀中，她将什么都留在了这里，只带走了它。

站在门口的方京墨背影一僵，却始终没有迈步追上她。

她被送到傅津川的住处，每走一步都沉甸甸的。

看着东方一点一点升起的明日，看着那光晕洒满整个苏家的豪园林，看着那光辉将那金碧辉煌的豪华别墅区照射得更加熠熠生辉，陡然觉得颇是陌生又讽刺。

十八岁的光阴中，从未见过有钱的日子究竟是什么样，车水马龙的城市是什么样，离开深山是否还会是一座更高大的山。

更没想到距离深城顾家不远的凉山穷苦村民过得那般心酸，这里却如此富丽堂皇，奢华得耀眼。

自己太不起眼，跌落到尘埃去。

傅津川派了个身着黑西装身材高大的寸头男人来接她，从方京墨的地方走到傅津川的住处，天已经大亮了。

傅津川暂住苏家，受到苏池邀请等待参加他的寿宴。

他倒是一点也没客气，将苏池送过来的漂亮姑娘全部收入囊中。

向婉瑜唇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