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身子看向血泊中的沈钺钧，“你放过这孩子。”

“将死之人没有资格谈条件。”

她直视那双蓝色的眼睛，长叹了一口气，“何榭、林渠、江松挺……下一个又是谁？公子，当年的事，是侯府的过错，怨不得他们。你若还肯顾念少时一声‘琉袖姐姐’，便莫要再伤及无辜之人。琉袖的命，给你也罢。”

他笑，缓缓吐字：“你们的命，我会自己取。一个也跑不了！”

“那么还请公子恕罪，琉袖恐怕不能告诉你她的下落。”

他的眼神极冷，牙关紧咬着，死死盯了琉袖片刻后，便转头再无动作，只出神望着远处一簇明灭的火光。

……

琉袖：“谢公子。”

她手指轻划，一只晶蝶便款款现身，它在琉袖指尖停留一瞬后扑簌着翅膀朝南飞去。不消半刻，两个影士齐刷刷跪在面前，“灵主！”。

他们眼角余光瞥见琉袖身旁一抹白色，纷纷抬起头，语气里有掩不住的惊讶和紧张，“……公、公子！”

“云起与侯府早已了无瓜葛，二位慎言。”

他此话一出，那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琉袖见状，对影士轻轻摇头，接着眼角向一脸迷惘的周潇疾那边一挑，吩咐道：“将他二人带回灵窖，好生看顾。”

纵有旧主在前，影士心中有千万种滋味，夜墓的规矩却不能忘，服从命令永远在第一位。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