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居然有这种爱好？”

“收集别人穿过的鞋子，还偷东西，啧啧……”

杨帆有些费力地抱着装满自己物品的箱子站在路边，满脑子都是自己离开公司前一个个同时冷嘲热讽的的话语，尤其是想到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污蔑自己的李薇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心头更是涌上一阵恶寒。

他终究还是没和陆无为争辩下去，在所有人的嘲笑和误解中“滚”出了公司。

杨帆深知陆无为的秉性，他是真敢把事情捅到警察局去，即使从头至尾自己根本没做过他口中说的那些事。

陆无为的妹夫就在警察局工作，真要闹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靠！”

杨帆心里烦躁得紧，深深的无力感充斥全身，自己好不容易才换了这么一份工作，只是因为撞破了他们的“好事”就被直接扫地出门，还得蒙受如此不白之冤。

刚才他真的很想揪住陆无为的脖子狠狠给他两巴掌，可是终究没鼓起这样的勇气……

他怕陆无为，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

从小到大，他就被教育着能忍则忍退一步海阔天空。

“咱家里没钱，你在学校千万好好听话，别和同学打架。”

“去外面上学要注意身体，还有，别惹事。”

“要和同事打好关系，就算打不好也别得罪人……”

杨帆苦笑一声，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他是个懦弱的人，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喂，小帆，你现在在哪儿？”

“在……在公司上班，怎么了吗？”

杨帆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告诉父亲自己被辞退的事情。

“你妈她……她好像快不行了……”

“什么？！”

杨勇没说完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击中了杨帆，手里的箱子也一个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这样！”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得知母亲病危的消息后，杨帆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医院，医院，对，医院！”

杨帆嘴里不断念叨着，下一秒整个人疯了一般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

“吱——砰！”

“啊！”

“他……他是死了吗？”

“还有气儿，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行人越围越多，杨帆费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什么，但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只听到身边的人一直喊着让自己别睡，然后……杨帆就睡过去了。

杨帆做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梦，没错，他知道这是梦。

病床上的母亲已经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离开自己，病房里的医生换了一批又一批，查看过母亲的情况后皆是肃穆无比。

李薇来了，带着那双凭空出现在自己工位的高跟鞋，狠狠甩在病房里。

陆无为来了，一边冷笑一边说他已经报警，要自己去蹲监狱。

警察也来了，来的正是陆无为的妹夫，他来抓自己，并告诉母亲自己是一个流氓，是一个小偷。

“不，不是的。”

“妈，我没偷他们的东西，是他们诬陷我。”

“妈，你清醒一点，千万别睡！”

杨帆跪在床头，死死握着母亲的手。

“警……警察同志，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抓他去坐……”

“妈？妈？妈！”

病床上的杨帆猛地弹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小帆，你醒了？”

杨帆突如其来的动静吧蔡兰吓了一跳，不过很快蔡兰便转惊为喜，“小帆，你有没有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

被蔡兰握助手的杨帆有些发懵，母亲不是已经……不对，那是自己做梦。

但……为什么母亲看起来好像变年轻了？

还有，自己不是出车祸了吗，可身上看起来一点伤也没有啊？

“杨帆妈妈，麻烦你先让一下。”

杨帆醒来的第一时间，苟鸫就出去通知了医生，至于他为什么去而复返……

今天已经是杨帆住院的第四天了，按李成机的话说，杨帆本来应该在安眠药药劲消耗殆尽，也就是两天前就还该醒来的。

一连睡了三天，就连李成机都怀疑自己的诊断出了问题。

“杨帆同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苟老师？”

杨帆的脑子更乱了，母亲年轻的事情暂且不提，老苟不是前几年就因为肝病去世了吗？

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不是自己高中的班主任苟鸫又是谁！

“小帆，小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