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坐在龙椅上震怒,“天子脚下,竟然在一个四品官员府门口公然凶刺,实在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清平县主可醒来了?”司马炎看着冷若冰霜的张子墨。
“回皇上,还没有。”张子墨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他整个人仿佛生人勿近一般。
“哎,这贼人可有开口的?”
“都是死侍,而且是不知道自己主子到底是谁的死侍。几轮审问下来,供述的主子都不一样,但是这些人我都已经派人暗中查的,看看能否查到一些线索。”
张子墨竟然第一次觉得无从下手,太多障眼法,反而让人不知其中真与假。
“子墨,你对这案子可有一些想法。”司马炎知道张子墨从来都是只说证据十足的话,若是猜测的想法他不会讲。
张子墨顿了顿,还是开了口,“他们这次行刺的目标是沈海棠,海棠一个小女孩在上京城无冤无仇,那些人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沈家。
可沈家这些年做事从来都谨慎低调,也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海棠的归来,夕瑶的事情再次闹得沸沸扬扬。
微臣看来,沈家只是障眼法,对方的真正目的是夕瑶唯一的女儿。”
司马炎若有所思,而后满是震惊,“对方的真正目的是夕瑶唯一的女儿?你是说如今的贼人跟当年杀害夕瑶与王爷一家的贼人是同一个?!”
张子墨双手抱拳,低下了头,“这只是微臣的一个猜测,目前还没有
证据来证实。”
司马炎呢喃着,“若是如此,那人是有多恨?”连一个后代的小女孩都不想放过。
“也许是极致的情感,换来极致的恨。”张子墨眼底闪过几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陈德正捧着药走进来,便看到张子墨守在了谷雨的床边。
“张大人,又是一宿没睡。”陈德正把药放在案桌上走了过去,见张子墨没有应他,于是他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师傅这个毒一天两天是清不干净的,药已经对症了,应该再服下这副药她便会慢慢醒来。”
张子墨冷眼瞟了他一眼,“你昨日也是这般说的。”
陈德正有些窘迫,他也是正常判断,也就是这这两日,“咳咳,也就是这两日。”
张子墨满是红血丝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她,双手也未曾松开。
“昨日烧已经退了,代表药效已经起作用了。”陈德正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竟然为了师傅茶饭不思,日夜不睡。
青橘小碎步走了进来,看着小姐躺在床上她欲言又止。
“有甚事就说。”张子墨扫了她一眼。
青橘鼓起勇气,虽然现在这时候是不应该打扰,但是海棠是小姐重视的人,她不能不说,“张大人,海棠不肯吃饭。”
张子墨的脸冷了起来,“把她带过来。”
“是。”看到张子墨的脸色,青橘不敢再说什么了。
自从谷雨晕倒之后,海棠便一直很自责。为了不让她难过,大
家都没让她知道真相,直到昨夜有一个婢女说漏了嘴,她知道之后便直接不吃饭,要来见谷雨。
如今看到脸色发白依然昏迷在床上的谷雨,海棠满眼都是泪水扑了过去,“姐,姐!都是海棠不好,海棠以后会乖了,姐你醒一醒。”
“小小姐。”青橘眼眶通红,把激动的海棠扶了起来。
“墨哥哥,姐什么时候会醒来?”
“还不知道。”张子墨冷冷地回了一句,手缺一直紧握着谷雨的手。
海棠又哭了起来,“姐,你听到海棠叫你吗?你怎么还不醒来。”
“若是你姐醒来发现你不吃东西,她会更难受。”张子墨眼神空洞看向了海棠。
海棠本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听到这句话便哭了,她挣脱了青橘的手,跑到床边拉住了谷雨的手,“海棠吃,海棠一定乖乖吃。保证姐醒来之后,海棠也是个乖孩子。”
“带她下去吧。”张子墨见海棠情绪激动,便让青橘带走。
“海棠不想走,海棠想陪着姐。”
“小小姐,小姐需要休息,咱们先下去吃点东西之后再来看她好不好?”青橘半哄着半拉着,可发现海棠的劲比她想象中大,她竟然拉不动。
谷雨眼皮颤动了两下,张子墨定眼一看又没有在动。
“姐的手动了,姐的手指刚才动了!”
当大家都以为海棠在胡说时,张子墨大喊了一声,“传陈太医!”
他方才也感觉到谷雨手指细微的抖动,这次他不
会感觉错。
“好。”青橘连忙跑了出去。
谷雨感到混身的骨头都有千斤重,她想动,可是用尽全力都动不了。眼皮仿佛被人压住了一般,不管她怎么撑都撑不开。
朦胧中她听到了她家海棠的哭声,那哭声好凄惨,让人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替她擦擦眼泪。
于是她再次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