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谷雨摸了摸药箱,跟着管家快步走了进去。
谷雨走到后院,偷偷瞥了一眼那间房,还是有两个守卫在守着。
“是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让我来这,可是要收双倍的费用。”谷雨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脸不悦。
地下跪了几个大夫模样的人,程旗右手手臂的衣裳已经剪去,露出的手臂,有一道很深几乎见骨的剑痕,伤口一直往外冒血。
谷雨内心暗忖,那两人下手是真狠,要是再深几分,便是切到骨头了。
“要是赵大夫能看好我这伤口,双倍诊金明日我会让人搬到你家中。”程旗额头冒着豆大的冷汗,咬着牙,忍着痛。
谷雨走近了,“你这伤口还真的是颇深,血流不止?我也没有把握,我试试吧。”
程旗明显松了一口气,既然肯试,那就是有希望。
谷雨用布吸了程旗伤口流出来的血,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晰一些。
“你这伤口,还有几分便入骨,来人是想要了你的命?”谷雨低头处理着程旗的伤口,一边暗暗给程旗布下内心防线。
程旗明显一愣,他当时还真的没想那么多,现在看来来人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谷雨感受到程旗肌肉的紧张感,她嘴角弯起了不被察觉的弧度。
“你这伤口不普通,血流不止,怕不是刀刃上抹了什么毒药。”
谷雨又抓起了程旗的手,号起了脉。
程旗一脸紧张,“怎么样?我是否中毒了?”
谷雨扫
了一眼程旗,又慢慢放下了手,“并没有,你的脉象正常,不是毒药。”
程旗又松了一口气,“那要如何才能止血。”
谷雨看着伤口思忖了片刻,“刮肉疗伤吧,这是最稳妥的方法,就是会很痛,不能用麻沸散。”
程旗咬咬牙,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夫,都是一群废物,“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刮吧。”
“那就来吧。”
谷雨打开药箱,取出一把小刀,又拿出一瓶酒精,倒了些出来,摸在了刀上消毒。
谷雨把一块布递给了程旗,“程大人,等下会很痛, 你要是痛就咬着纱布,不要伤着自己。”
程旗被谷雨的眼神吓到了,手有些抖的接过布,“好。”
“开始吧。”谷雨把刀伸向了程旗的伤口,用力把表面上的肉给一刀刀刮下来。
程旗在看到刀伸向伤口那一刻,他已经咬上纱布了。
汗珠比之前的还要大,已经一滴滴地掉落在案桌上,在地上,在衣裳上。
一旁的姨娘看着已经吓退了好几步,程夫人则走向前替程旗擦汗。
程夫人的手帕落在了程旗的脸上,抚慰着程旗的心,他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程夫人的手。
一番操作之后,谷雨把刮下来的肉用布包好,再在伤口上洒上一层金疮药粉,伤口就没在往外冒血了。
“已经没流血了,接下来就等伤口恢复。这两日可能会有高烧的迹象,不打紧的,熬过了就好。按照我的药方服药,伤
口我过两日再过来换药。”
谷雨低头写着药方,一味味中药写了下来,最后递给了程夫人。
“有劳赵大夫了。”
“程大人最近要看管好自己的身子,不能再受伤了,手上的伤没一个月怕是好不了。”谷雨临走前叮嘱了一番。
“好,我定然会好生照料。”程夫人紧紧握住程旗的手。
“老爷!你可真的是要吓死妾身了。”姨娘走了过去,抓住了程旗的手。
程旗甩了开来,“既然吓到了,便回屋休息吧。”
程旗给了管家一个眼色,管家立马意会了,“姨娘请。”
姨娘是真的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也不想多说什么,只能悻悻然离开,“那老爷你要好生照顾自己。”
“哼,真的是养了一个白眼狼。”程旗遇到此事倒是有几分看清这姨娘对自己的真心有多少。
“老爷莫气,身子要紧。”
“若不是看在帮我生了两个女儿的份上,我现在就要休了她。”程旗愤愤地看向了姨娘离开的方向。
“万万不可,这诺大的程府怎能没一个姨娘,说出去岂不是会说我母老虎,不体恤夫君。”
程夫人倒是想老爷只宠她一人,但是现实中还真的是不允许,她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程家的名声。
“夫人这些年辛苦了。”程旗突然觉得眼前人顺眼了许多,也许真的是要遇到了事,才能真正看透一个人。
程夫人握着程旗的手,“不辛苦,只要老爷您好,儿女们好
,我再辛苦都值得。”
“好。”程旗心中有了计较,他得要好好为儿女的婚事绸缪了,此前夫人说了那么多回,他都不放在心上。
“老爷,这次也不知道是谁的人伤了你。只怕对方没能得逞,还会再来,你可要派多一些守卫在身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