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云青、百里和暗夜都到了。

“靖王去怡红院做甚？”张子墨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

“应当是程大人的爪牙给他接风安排去的，靖王今早到的扬州城，程大人并没有去接，而是安排了他下面的一个人去接的。”

自上次冯桂平临死前供出靖王之后，百里就一直被安排偷偷跟着靖王。

“这老狐狸，还真的是谨慎。”张子墨冷哼了一声。

“你跟了这么久，靖王那边可有见什么人？有甚异动？”

百里摇头，“没有，靖王做事很小心，这么久没见他接触什么高官，也没有去会见什么能人异士，此次来扬州城是打着来考察扬州城生意的名号来的。”

若不是冯桂平供出了靖王这个幕后主使，他们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这些事跟靖王有关。

靖王司马煜是皇帝的血亲哥哥司马浩之子，司马浩早就远离朝政，不问世事。当年在夺权之争中，司马浩是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的。

所以当今皇上继位后，并没有对司马浩做任何事情，任由他像以往一般生活。后来司马浩因身子不康健，向皇上恳求了一方封地，带着家人远离上京城。

皇上在赐封地时，念及司马浩唯一的儿子司马煜年幼，没有身份地位会被欺负，于是给司马煜赐了靖王的封号，赏赐了黄金千万两。

自此上京城就再也没有司马浩一家的消息，十多年过去了，上京城的人早就

不记得世上还有司马浩这一人物，更别说当年还年幼的靖王。

靖王这几年活跃也是在封地周遭做营生，不经常露面，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那些产业是靖王的。

若不是这次特意查靖王，他们也不知道他会有如此多的产业，但是皇族做营生乃是常事，并不能证明什么。

“靖王在扬州城的酒楼，最大的就是福满楼，最近这两三个月被打压得厉害，营生极差。”百里也打听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哦？”

“是被张夫人，不，准确来说是被谷雨打压的。谷雨和张夫人合作之后，张夫人那些酒楼的营生就火红了起来，据说最差的那一家都比以往翻了翻。”

百里查这些的时候，不禁感叹谷雨真的是生意上的奇才。在凤阳县城白手起家，来扬州城也能风生水起，若是在他们上京城，怕是连官家都会惊动。

张子墨在跟谷雨相处的时候早已略有耳闻，现在听百里讲，心中有种莫名的自豪感。他的女人，怎会差！

百里看大人的嘴角上扬，应当是心情极好，看来他得夸一下谷雨才行，“咱们谷雨这丫头真的是生意奇才，百年难得一遇，千年...”

百里还没说完，就接收到张子墨冷冽的眼神，他立马噤声，怎么回事前一息还风和日丽，下一息就寒风冰雪。

云青给了百里一个白眼，这傻子，谷雨是你的吗？还咱们，还丫头，这憨货说句话都不聪明，

没救了。

“靖王是如何遇到谷雨的？”张子墨倒是想看看这靖王到底是想要做甚。

暗夜站了出来，“她是跟方大人之女方依依，还有凤阳县城那家绣纺的少东家吴越一起去的，后来不知怎的，她自己溜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

暗夜把谷雨给胡子拉碴下药，拯救琵琶女之事跟张子墨交代了。

“还真的是她，遇到这种事非得要管一管。”张子墨眼神晦暗不清，但嘴角又多了几分笑意。

百里：“......”大人的心情真的是飘忽不定，但是为甚每次中招的都是我。

“靖王是自己找上来的？”张子墨不信在靖王身上会发生所谓的偶遇，定然是有所设计。

“是，谷雨只喝了一杯酒，她可能意识到自己要醉了，就自己往门口走去，在这路上遇到了靖王。我看当时的情形，应当是靖王自己走过去的。”

暗夜只负责保护谷雨，靖王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靖王在房间内喝酒，但应当是看到谷雨英雄救美之事，对谷雨产生了兴趣。当时靖王的房间是能清晰看到楼下的一切，不然他也不会知道谷雨往哪一边离开。”

百里难得觉得自己如此聪明，推论如此准确，心中有几分得意，想着大人应当能满意。

结果，张子墨的脸又黑了。

百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每次汇报完大人就黑脸。

张子墨的食指敲着桌面，良久，“

靖王应当会找人来查谷雨的身份，给他一个假消息，让他以为谷雨是咱们张家的远方表弟...”

“是。”云青把任务接了过来，这个她最在行了。

看来大人要把谷雨的身份给瞒住啊，但是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希望那一天晚一些到来。

“靖王之事，官家说要彻查到底，要掌握实质证据，不能单靠一人一嘴就断定靖王有罪。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切记不能打草惊蛇。”

张子墨看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