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谷雨走了进去。
才踏入房间,一种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白天,房间内灰蒙蒙的,肉眼可见的烟雾缭绕,一股浓重的药味萦绕在鼻尖。
谷雨蹙眉,“这是?”
“哦,我夫人她咳嗽厉害,寒疾缠身,所以大夫建议每天熏熏艾草来缓解。”刘定远站在谷雨身边也有些难受,这些烟让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咳咳咳...”里头传来了一阵持续的咳嗽声。
刘定远走了过去,“给夫人倒杯水,润润喉。”
“是。”
谷雨看了看两边的窗户,径直走了过去,把窗户推开了。
“赵姑娘是做甚?”刘定远急忙问,“大夫说我家夫人不能吹风。”
一旁的婢女欲走去关上,却被谷雨的声音打断了。
“不能吹风,是不能直接吹寒风,而不是一点清新空气都不能有。这屋子的空气都是浓重的药味和烟雾,你方才进来的时候眉眼都睁不开。
一个正常人都如此的不舒服,更何况一个病人?过犹不及并不是好事。”
刘定远一愣,是啊,大夫说不能做的事情,他每样都做到极致,过犹不及...
刘定远挥了挥手,婢女退下了。
窗户打开后,阳光洒了进来,屋里的烟雾渐渐消散,谷雨这才看清房间内的所有。
刘将军坐在床榻的边缘,手轻轻地扶着夫人的背,眼里满是心疼。
夫人长得清秀,脸色青白,没有半点血色,一头青丝隐约间能看到几条白
丝。身材瘦削,手指间的骨头明显。
她半倚在床榻上,不时轻轻地咳几声,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夫人,我给你请了一名大夫。”刘定远轻声细语地说。
“咳咳...老爷,何必再折腾,我这把身子骨我清楚,再多的大夫都是浪费时间。”岳夫人忍住咳嗽把话说完。
这十几年来她看的大夫还少吗?连御医都看过了,就是不见好,她也心死了。
“胡说,但凡有一丝希望都不应该放弃。”刘定远看着自己夫人如此,心更疼了。
谷雨走了过去,“岳夫人安好。”
岳夫人抬头一愣,“是个小姑娘?”
“嗯,她医术精湛,治好了洪家那嫡长女的病。”
岳夫人眉眼瞪大,一时激动又咳嗽了起来,她缓了缓,“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小姑娘了不得。”
谷雨没想到这洪家嫡长女的病会有如此多人知道,好像这是大家族之间的秘密一般。
“那就有劳小姑娘了。”岳夫人熟练地伸出了右手。
“尽力而为。”谷雨坐了下来,伸手去把岳夫人的脉。
谷雨拿出自己的手帕,垫在床榻的边缘,然后轻轻地把岳夫人的手放在了手帕上,再开始号脉。
岳夫人被谷雨这一举动暖了心,这些年看这么多大夫,都没有一个能有如此心细。她的手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了,放在床榻边上确实会硌得生疼。
谷雨把脉一向严肃认真,刘定远被看谷雨的表情凝重,眉
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良久,谷雨收回了手。
“怎么样?”刘定远连忙问。
这个脉谷雨号了许久,她发现岳夫人体内有两种气在游走,像是在打架一般。
“岳夫人的病并非寒疾这么简单,她生孩子时大出血,气血两亏,还没来得及补回来,又感染了风寒,加上长年郁结难开。
发病时吃大补的药反而适得其反了,在体内形成了两股气,现在怕是越进补越难受,不进补光吃药又会伤身子。”
刘定远没想到眼前这位小姑娘光把脉就能把他家夫人的病给彻底摸清楚了。
如果不是宫中的御医也给诊出这些问题,他都不会相信一个小姑娘的话。毕竟除了御医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大夫能说得如此清楚。
只是御医说他只能诊出问题,找不到根治的法子,所以这些年他家夫人只能靠吃药来缓解。只是这药伤身,越吃人就越瘦。
刘定远仿佛看到了希望,当时御医诊出来,还是号脉加问诊才能得出结论,如今这小姑娘光号脉就知道了。
“敢问赵姑娘,我家夫人的病能治吗?”
刘定远问这问题的时候心里满是忐忑,生怕听到一个不字。
“能治。”
“那太好了,太好了!”刘定远听到这句话高兴得只拍大腿,他看着自家夫人,眼里满是愉悦。
岳夫人不可置信,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大夫...她再次看向谷雨的眼,想探究其中的真假,“真的能治?”
“能治,要配合针灸和服药。我会先用金针护住你的心脉,然后在一些穴位上给你再施针,把寒气给逼出来。
这施针需要连续七天,中间不能停歇,停歇了病会加重,而且就再也没有法子可治了。药材的话,有一味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