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捆,麻烦官人帮忙把她抓住,我给她施下针。”谷雨从腰间拿出一个银针袋,从里面取出一根银针。
“姑娘还会医术?”捕快看她的架势,不像是要胡来的。
“嗯嗯,略懂一二。”
捕快和赵二郎两人点点头,同时抓住了周氏的左右手,周氏发疯似的叫喊着,嘴里说着,“快走...为何要抛下我...”
谷雨看准时机,在她的穴位上施了几针。
不一会,周氏渐渐消停了,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姑娘好针法。”捕快看着谷雨夸赞着。
“谢谢官人了。”谷雨收起了银针,让赵二郎抱着周氏离开。
“对了,官人,有个问题不知道可否告知一下。”
“姑娘,请说。”自从看过谷雨的医术之后,捕快对她的态度更爽快了些。
“周氏被抓回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了吗?”谷雨要了解清楚周氏突然发疯的缘由,后续才能配合治疗。
“这周氏不是我们抓回来的,是看她倒在衙门门口,把她带回来的,结果她醒来的时候,又疯又癫的,我们迫不得已才把她压到大牢里。”
捕快说到这个问题,倒是没隐瞒,确实也不涉及案情,他就知无不言。
谷雨沉默了片刻,又想到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她叫周氏?怎么知道她住杏花村?”
“说到这个,也是挺奇怪的。在周氏晕倒的地方,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就写着她叫周氏和住址,其他倒是什么都没有。
应该是哪个好心人把她送过来的吧。”
捕快细细的回忆了当时的情形,因为人是他发现的,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好,那劳烦您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谷雨跟着捕快去签完字之后,就离开了。
看着在门口等候的赵二郎,谷雨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爹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走吧。”
谷雨叫了一辆马车,现在周氏的状态,实在不宜坐牛车。
等周氏在马车上安顿好之后,谷雨这才看清她的样子。
这不过就两天的功夫,怎么一下子就憔悴了那么多,鬓间竟还有几缕白发。
等她往下看,更是震惊,周氏裙摆下的血迹触目惊心,看样子不像是现在流的,血液已经变黑凝固了。
谷雨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撩起周氏的裙摆,果然,那血迹是从大腿根部流下来的。
她赶忙抓住了周氏的手。
赵二郎看到这些血迹,又看了看谷雨把脉时凝重的样子,着急问:“怎么样?”
谷雨摇摇头,“已经没了。”
赵二郎瞬间泄了气,不再说话。
“其实即便还有,也不适合保住。现在她精神都有问题,不适宜怀胎。这对于你们来说也许不是坏事。”
谷雨以事论事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丫头,她是你娘,你怎么就没有一点伤心?!”赵二郎听到谷雨说的话,觉得谷雨没有心,呵斥了她两句。
“想要我如何伤心?她有尽到自己作为娘的义务吗?这些年也许我和冬至受得苦不是你能想象的,我能做到今日如此,我问心无愧。”
谷雨并没有因为赵二郎的话胆怯,每一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都是掷地有声的。
“都是爹不好,不应该把气撒你身上。”赵二郎回想起这些年自己确实也没有尽过什么责任,低了低头。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等回去之后,看看周氏的情况再说吧。”她思忖了片刻,觉得想要她爹一下子能撑起一片天,那是不可能的。
当马车经过村口,不是去村尾,而是停到赵二郎家门的时候,有些人又探了头出来了。
“爹,你等下。”谷雨看她爹准备把周氏抱下马车,喊住了他。
她拿出一块手帕,盖住了周氏的脸,“走吧。”人言可畏,虽然看到是必然的,但是能遮住脸也是好的。
周灵儿看到爹手上抱着的人,愣了一会,哭着问:“爹,是不是娘回来了?”
周灵儿这两天清减了不少,身子已经没有以前圆润了,看来这两天对于她的打击甚大。
“她这两天精神收到了很严重的打击,要找到问题的根源,对症下药,才能让她有好转。”精神上的刺激一旦产生了,那都是致命一击。
要恢复如初,那都是不可能的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能是对症下药,看看能否还有减轻症状的可能。
“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娘她怎么还没醒?”周灵儿抽泣的看着谷雨。
“给你娘擦擦身子,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她现在最需要的还是静养。”
周灵儿举起衣袖用力的擦了擦眼泪,“好,我这就去。”
“爹,这几天,你还是把周氏给绑起来吧,你一个人看不住她的。”
“好。”
此时的两人异常平静,但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