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李俊突然吸气,身体后缩,这个江丞熹一时对他失去了吸引力。“我不知道江先生在说什么。”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陆李俊先生。我不计较别的,只是这砸坏的东西,我总得找个人来赔。”
江丞熹直接讲了钱,陆李俊的表情到放松了些,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赔偿的事情,稍后我会找人联系你,兄弟们不懂事,开个小玩笑,江先生,还请大度些,如果你实在不舒服,我办公室那层,也可以借你随便砸。”
套出了话,江丞熹立马变回黑脸,利落起身,帮姚一盈拿包、拉手、直接出门,再没有多搭理身后的陆李俊半句。
上车之后,两人坐在车里,江丞熹从兜里拿出了之前从记者那边拿到的录音笔,点开按钮,刚好是陆李俊承认砸抢事件的那一小段。
“有了这个,先把他送进去蹲两天。”
姚一盈在主驾驶位置,没有搭话,她的心思还在刚刚陆李俊那样自信的说可以让表妹全身而退的事情。
“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思路,从结果出发,慢慢往回找答案。”
“嗯?”江丞熹没有跟上她的思路,不确定她在讲哪一件
事情。
姚一盈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前面有辆车,脑海里模拟着警察手里现场照片的情况,即便是真的狠狠一撞,也不至于会把那人撞成那样。
江丞熹看着姚一盈表情恶狠狠的看着前车,一句话不说,眼珠子时左时右的移动,身体也轻轻摆动,好像在找角度。
江丞熹大手一按狠狠压在了车喇叭上,巨大的声响把姚一盈的思绪吓了回来。“你干嘛?”
“我怕你一会儿莫名其妙一脚油门冲向前面那辆车,你是准备用自己,来做案件现场回放吗?”
深呼吸一口气,姚一盈稳稳启动,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我只是觉得,不论从哪个角度,车子那个破损度,这个撞伤结果都太夸张了。除非……”
“除非那个人本来就有问题。”
江丞熹说出了姚一盈一直不敢说出口的想法,这个想法过于大胆,医院有证实那个人的伤不是旧疾。那么要造成那样的结果,只能是他做了令人无法接受牺牲。
两人到了医院,记者们已经被撤走,那个陆李俊还算是守信,答应了不再给他们平添麻烦。
刚好警察在伤者门口安慰家属,江丞熹
和姚一盈走了过去。
“你们回来了,事情怎么样?”
“哦,对方说暂时不起诉了,警察先生,还是麻烦你们,仔细调查这个案件。”
警察点头答应。“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那位伤者的老婆,表情却是一僵。而且打从开始,这个女人就没有敢看江丞熹和姚一盈一眼,眼睛一直在地上瞟着,手指也一直卷着衣角。
眼前的三个人都有最基本的微表情知识,自然看得出这人是心虚。
“请问您是伤者的妻子?贵姓呢?”
这位衣着朴素,脚边还沾着泥巴的妇女,确是一口流利毫无口音的普通话。“免贵,姓李。”接着还对着江丞熹二人微微点头,以示礼貌。
这个行为气质语气,和这身衣服,和记者们登报的身份,完全搭不到一起。而且记者说家属情绪不稳定,哭天哭地的闹事,此刻也是出入极大。
按理说这人若真是那个脾气,就算不认得自己,也该对“肇事者”的表哥上来一顿扯打,劈头盖脸的臭骂要赔偿才对。眼前这……
“李太太,请问您丈夫,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对于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也很抱歉,非常理解
您的心情。”
那个女人的动静,明显顿了顿,接着就开始抹眼泪,用袖子直接擦着鼻涕眼泪。这系列动作还算符合些记者口中的伤者妻子。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谁知道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还肇事逃逸,还不想赔钱,真是欺负俺们穷人啊!造孽啊!”
刚刚情绪还算稳定,这突然哭起来,又哭出了孟姜女哭长城的气势,慌得姚一盈连忙过去扶住了她的两肩,引她坐在座位上,又急忙递纸。
距离近些,姚一盈看到了这位“村妇”的皮肤,被纸擦过的地方,露出的本样的皮肤竟然细嫩光滑,纸上更是留下了很不自然的棕色痕迹。
细想来,那该是棕色粉底了。抬头看向江丞熹。江丞熹早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看起来他也看透了这个女人。
见姚一盈看自己,江丞熹的手指指了指她的手,姚一盈再看,这位“村妇”的手,保养的那算是极好,简直可以当手模的水准。
“李太太,您丈夫今年四十几了吧?看您好像比他小不少,你们有孩子吗?”
突然唠起家常,“村妇”很快止住了哭,只是
还不敢抬眼看这两人。“没有。”
警察突然“嗯?”了一声。“刚才你婆婆不是领着一个小孩,那小孩还叫床上那人爸爸,那不是你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