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你既然回来了，有些事，想必也做成了吧。”林烟呼了一口气，提心吊胆这些年，总算能安心了，见到他如今平安无恙，便好。

“嗯？什么事？”季月寒闻言一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指他东山再起这件事。

“是啊！这不正是你期望的吗？季某费尽心力，总算是不枉林小姐的一片苦心。”季月寒嗤笑。

“你这么聪明，自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林烟双手紧握，咬牙道出。季月寒会这样冷嘲热讽，她一早便想到了，即便如此，她的心中依旧会不平衡。

“是，林烟，我知道你是好心，所以才会说那些绝情的话，要赶我离开。只是，你可知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三年，那晚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时时刻刻萦绕在我脑中，警醒着我，季月寒已经一无所有了，连他最爱的林烟也要推开他！”

“呵，说了你也不会懂的。林小姐风光无限，受万人倾慕，哪里会懂一无所有的苦楚。”季月寒再次自嘲起来。

“是，我不懂，可那是唯一的办法。留下来你要面对的困难太多太多，几大家族必定会施压于你，季氏将再无翻身之地。我只知道，因为我强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值得！”林烟气到站起身，直接喊出口。季月寒明知她的用心，却几次这般嘲讽，难道在他心里，就因为她做了一个现实的选择，伤了他的心，她便十恶不赦了吗？她林烟便不会悲痛难过吗？

“林烟，我可以不要季氏，否则也不会踩自家公司去捧林氏。我一早便说过，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的都是可以舍下的。”季月寒竭力捏着杯子，冷声道。

“舍下？季月寒，你若是为了我舍弃了整个季氏，早晚有一日，你会后悔的！到那一日，我们还是会分开。既然如此，当初你走，便是最好的选择。何况，你季月寒这般骄傲的一个人，会甘心将自己的未来系到一个女人身上吗？”林烟背过身去，不敢再面对他。

她没错，事实证明，她就是没错。以他的能力和心气，自然不会甘心，哪怕他再不喜季氏，站在万人之上的骄傲也不允许他放下，看，这不就成了吗。

“说来说去，林烟，你不信我。不信我对你的情谊，不信我对我们合作的忠诚，在你心里，我是一定会背叛你的是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还是你信任的，从始至终，都只有秦誉一个人！你想要的，从来都只有林氏的前途！”季月寒猛然站起来，咬牙切齿道。

“你！扯到哪里去了！我不与你争了，随你怎么说吧。”林烟气恼的闭了嘴。

季月寒也没继续争辩，转身离开。几分钟之后，季月寒回来了，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

“擦个脸，妆都花了。”季月寒清冷的声音在林烟耳畔响起。

林烟起先愣了下，而后接过季月寒手中湿热的毛巾，捂到脸上一顿乱擦，半天也不知道弄没弄干净。最后季月寒看不下去了，扶着林烟坐下，又扯过林烟手中的毛巾，重新洗了，照着微弱的灯光，细致的擦去林烟脸上残余的妆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