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天铭站起来,要说话的时候,就听见对面不远处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笑声。
“哈哈哈!文家老狗好灵的鼻子,竟然看出大爷来了,那大爷就当面与你见见又何妨。”
张天铭已经站了起来,他看到面前五六十丈远,站着两个人,稍远一点还有一个黑衣青年。
近前的两个人,一个是位身穿酱紫色长袍的老者,满头银白色头发随风飘扬,三缕白须垂到胸前,手里柱着一根绿油油的竹杖,当真是鹤发童颜,看上去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韵味。只是气息有些不稳,看来是受了内伤。
他的身边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长得白白净净的,却有些虎头虎脑的。
这个少年明显就是文若松,那个老者应该是他口中的七叔公了。
他们对面十几丈远,站着一个年轻人。
可能是距离有点远的原因,张天铭看到这个年青人的影子有些虚无缥缈,不太真实的感觉。他站在那里,给张天铭的印象,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一样,锋芒毕露,宁折不弯。
待仔细看清楚,这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出头,长得目若朗星,剑眉高扬,四方大脸,不怒而威。他浑身灵力纵横流动,声势夺人。
“道友,不知道你是何人,文申礼哪里得罪与你,你竟然出口伤人。”
这个文家七叔公原来大名叫文申礼,说话不紧不慢。他看到对方实力不简单,所以才客气相问。
“老狗,不必文绉绉的。我与文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来这里,就是要报复文家的。不妨告诉你,我是大荒散修凌墨阳。”
文申礼听了这个名字,身子微微一动。
“原来你就是处处与文家作对的大荒散人凌墨阳。我文家不知什么地方得罪阁下,在一年前,你一夜之间,血洗我文家青山镇一个分支,一百三十三个族人身首异处,惨不忍睹。我想问你,我文家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然如此残忍杀我族人。”
文申礼说这话时,语气充满了愤怒。
无论是谁,家族中人,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一百三十三人,面对凶手,心里也绝对不好受。
“文申礼,很好,很好。你要想知道真相,那就等有命回去问文申城那老狗好了,他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
凌墨阳的语气更加森冷,毫无情感。
“小辈,我好言相询,你一再口出伤人,看来,老夫今天要教训一下你了。”
说着,文申礼身上陡然间气势上涨起来,他他的身材也似乎高大了许多,一双原本有些昏花的眼睛精光四射,手中绿油油的竹仗平行举起,原本不过三尺多的竹杖,变成了足足有一丈多长,竹杖的前端闪烁着刺眼的的光芒。
看来,文申礼被眼前这个狂妄的年青人激怒了。
“老狗,这才是你文家人的本色嘛,来吧,让我会一会文家的长老,看你有几分能力。”
说着,大荒散人凌墨阳剑眉一挑,随手斜指苍天,手中多了一把战刀。
这把战刀四尺多长,细长的刀身闪着黑漆漆的光泽,巨大的灵力在刀刃滚动,刀尖上吞吐着象蛇信一样,一尺多长的黑色刀芒。
黑色战刀一出,烁金山的上空仿佛都黯淡下来了。
“若松,看好了,这就是我文家的枪法,星起尘落!”
随着文申礼话音一落,身子赫然跃起,这绿油油的竹杖宛如绿色的长龙,从上而下,破空而下。一时间,文申礼所在的地方空间扭曲起来,竹杖所过之处,犹如万点流星划落,辉耀大地,空间都凹陷崩塌了一般。
眼看文申礼竹杖化作的长枪,就象万点星辰,将凌墨阳的身躯全部包裹其中。
周遭原来灼热的气浪,都仿佛凝滞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寒意。
这就是《落尘星寒》枪应有的威力?
张天铭目瞪这犹如神来之笔的一枪,即惊叹他的神奇,又好像悟出什么,心中有种异样感觉油然而生。
凌墨阳的长发被凌厉的劲风吹得向脑后飞扬,他的眼神突然也凌厉起来,放射出骇人的光芒。
在这泠泠寒意,漫天星光中,凌墨阳仿佛变成了天地的主宰,威严而霸气。
“灭神斩!”
嗡!
黑色刀芒横空出现,散发出令人无法阻挡的凌厉之势!
轰隆!
一刀出,周围空气否仿佛凝固了。
凌墨阳不守反攻,这一刀劈出,天地变色,山峰颤抖,虚空被砍出一道肉眼可见的长长沟壑,绿色竹杖的织就的满天星光被这一刀劈散,文申礼的身影被迫倒飞出百丈之远,落到山坡上,身形有点狼狈。
这一刀,太强了,强大到令人恐怖。
张天铭看见过林镜子施展过断魂刀法,虽然也是精妙霸道无比,但在气势上,在刀法的神韵上,远没有这一刀气势磅礴,而且充满了深深的杀意,也充满了霸道诡异的魔性。
这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带有浓浓血腥味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