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一个患有精神病的人，会翻窗进门杀人吗？他一个人能够控制住四个人吗？”李飞反问道，“谋杀王盛业你应该做了不少的准备，现场没有留下你的指纹、脚印和血迹。你以为你的计划已经天衣无缝了是吗？可正是因为你的理所当然暴露了你自己！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很多邱鹏的痕迹，可偏偏在汽油桶上和大门上没有找到任何的指纹。这是你在提示我们，凶手不止邱鹏一个人，而且另外一名凶手，很可能是戴手套和鞋套作案！”

“你越是刻意地伪造邱鹏就是杀人凶手，你留下的线索就越多。”李飞瞥了瞥佟家福的手，“为了报仇，你对自己也算够残忍的啊，手上的伤口很疼吧！”

“千算万算始终算漏了一点！”，佟家福嘴唇微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揉了揉鼻尖，“你别太得意，如果不是我不小心在现场留下汗水，你们根本不可能会抓到我！”

李飞戏谑地轻笑了一声，“佟家福，你不觉得自己太自大了吗？人贵在有自知明，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而不自知。”

审讯室外，小雅两手环胸，对我和林老师说：“其实这一切都是佟家福在自欺欺人，他所谓的托

梦根本就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很多时候，一个人走上犯罪道路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么多年来，佟家福一直都被仇恨占据了自己的心房，长期不平衡的心理促使他走上了惨绝人寰的道路。”

林老师点了点头，无奈地说：“在绝望的边缘，人最容易产生犯罪念头！佟家福本身是一名律师，法律的守护者，可到头来他却发现，他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原本自己绝对信奉的法律，十三年来，他等到的不是正义的判决，而是一次次的绝望。在悲愤和愧疚的不断积蓄中，他的复仇心理不断膨胀，最终的爆发也是势在必然。”

“人性……这是一个我一直都不敢面对的词语。”我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你说……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不能……伸手帮助一下佟家福的妻子呢？拨打一个报警电话真的有这么难吗？”

“这就是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在大多数人心里面，都有一个潜在的心理准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小雅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其实说真的，到底是谁害死了佟家福的妻儿和王盛业一家。有时候我在想，法律的

存在到底是在保护人，还是束缚了人！”我心里有点沉重，缓缓地问。

“法律的建立维护了绝大多数的人权益，错不在法律本身，而是钻空法律的人心！”林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

处理完佟家福的事情，我们几个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尚林水库，据陈雨乐供认，他打晕邱鹏后，就将邱鹏丢到水库里面去了。

小邓已经带领陈雨乐去指证现场了，李飞驾着车，一路都莫不寡言的，心情很是沉重。

经过搜救队的搜查，邱鹏的尸体很快就被打捞了上来。

邱鹏的尸体被陈雨乐一端用尼龙绳绑住了一块大石头沉到了水库底，邱鹏的手脚都被陈雨乐用绳子绑住了，颈部和嘴唇都被他用胶带给封住了。

“死者后枕部有挫裂伤，从形态上来看……”林老师拨开邱鹏的头发，看了看他头部的伤痕，说，“应该是带楞边的棍棒击打所形成的！”

李飞嘬了嘬嘴，愤怒地看向后边，大声的呵斥着陈雨乐问：“用什么打的！”

陈雨乐被李飞的声音吓到了，双腿哆嗦了一下，“用……用狼牙棒打的！”

“够狠的啊！”小邓生气地点点头，一脚踹在陈雨乐的髂部，陈雨乐一个重心不稳，踉跄

地摔倒在地上。

李飞白了小邓一眼，但没有过多的干涉，他心里也同样的愤怒。

“死者的缺氧症状明显，颈部被透明胶缠绕了三圈，死因初步判断为机械性窒息死亡。进一步的，还得回局里尸检才能确定！”

林老师正准备将邱鹏颈上的胶带拆掉，可被李飞制止了。

“让他来！”

李飞对小邓使了个眼色，小邓一把揪住陈雨乐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推到邱鹏的面前。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杀死的人！”李飞恨着牙说。

陈雨乐的嘴唇颤抖了起来，不停地在抽泣着，身体极度抗拒地向后躲，根本就不敢看邱鹏的尸体。

“看好了！”李飞用力抓住陈雨乐的头，向邱鹏的尸体拉近，“你不是恨他吗？他现在变成一具尸体了，你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了！”

陈雨乐拼命地摇摆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挣脱李飞的手，也想将视线从邱鹏的尸体上逃避出来。

“将他脖子上的胶带拿下来！”李飞令道。

陈雨乐将自己的双手试图缩在身后，屁股往后挪去，李飞用膝盖顶住他的身躯，将他戴着镣铐的双手扯到邱鹏的脖子。

在威逼之下，陈雨乐不得不用着颤抖的双手解开邱鹏案子上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