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跟戴尔雅是凶手有什么联系？”我想了想，依旧没有想出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来。

“首先刚刚说的，有画画的情况下，然然可以独立呆上几个小时，所以，五号那天晚上，戴尔雅不一定和然然呆在一起，戴尔雅所谓的不在场证据只是单方面的证词。”

小雅又拿起从然然那里拿过来的图画，“还有这张图画，你们知道这是谁让然然画的吗？”

“这画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你别告诉我这是郑勇？”

我拿过画像看了看，根本就看不出画的是谁，只能看出是个人，长相跟郑勇有那么一丢丢像。

小雅从我手中夺回了画像，像是在责怪我不懂得欣赏，“十岁不到的孩子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觉得着画的就是郑勇吗？”

我无力的耸了耸肩，“然后呢？是戴尔雅让然然画的？”

“没错，刚刚然然跟我说，戴尔雅从然然的口中得知，白梅晚上

在哭。而然然曾经去过工地，看到过白梅被郑勇欺负，也就是等于戴尔雅间接地知道，白梅被郑勇欺负了。”

小雅放下了图像，继续说道，“而且戴尔雅很有可能有人格分裂症，他的这两种人格是不共享记忆的。然然告诉我，白天和夜晚的戴尔雅根本就是判若两人。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白天的戴尔雅交代不出作案过程了，因为白天的戴尔雅根本就没有杀人。郑勇和王廷秀的遇害时间都是在晚上的，所以白天的戴尔雅根本就没有杀人记忆。”

“双重人格分裂？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惊讶地叫了出来。

“我从然然口中套出来的！”

“一个十岁不到小屁孩的话你也敢信？而且我们去给戴尔雅前妻姚兰做笔录的时候，也没有听说戴尔雅有双重人格分裂症啊！”

李飞放下水杯，直接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然然跟戴尔雅相处了一年时间，

有时候小孩的直觉是很准的，他们甚至对一些常人不能察觉的事情更加敏感。”小雅说道。

“姚兰和戴尔雅结婚都有好几年了，总不会说结了婚这么久的妻子连自己的丈夫有没有人格分裂都不知道吧？”李飞始终在抬着杠。

“如果说姚兰确确实实不知道戴尔雅的人格分裂的话，那有可能戴尔雅这不是双重人格分裂，而是任何改变。”林老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我们说道。

“这人格改变又是什么？”李飞脑子一团线地转过椅子，对林老师问道。

“人格分裂的病因一般比较复杂，但大多数的人都是因为在孩童时期受过虐待，受害人象征性的逃避，以此来保护脆弱的自己，时间久了就会发展为人格分裂。

如果成年以前没有任何人格障碍的特征或证据，一般不能诊断为人格障碍，而成年以后才开始出现的人格上的病态称为人格改变。

人格改变是指成人

的行为模式和人际关系显著而持久地发性改变，至少持续二个月。人格改变可由于强烈或持久的应激因素所引起，也可继发于严重的精神或躯体疾病，而患者以往无人格障碍。

人格改变可以在短时间内，因环境突然发生变化所引起的，戴尔雅有可能是因为三年前离婚的打击而导致了他的行为模式和人际关系发生了变化。”林老师开始认真的分析着戴尔雅这个人来。

“也就是说，戴尔雅在离婚之前一直都没有人格分裂的表现，所以姚兰并不知道他有人格障碍。离婚之后，戴尔雅因为这个强烈而持久的应激因素，而发生了人格改变，而长期跟戴尔雅一起的然然发现了这个问题？”李飞将信将疑地说道。

“林科长，如果说戴尔雅是人格改变，那关于他的记忆……”小雅又问道。

林老师推了推眼镜，“这也是我保留意见的地方，人格改变和人格分裂不同的就

是后者有明显的人格分割界限，有截然不同的性格。人格分裂可以不共享记忆，但国内关于人格改变记忆这方面的研究还不算太深入，我没办法给你准确的答案。按照你说的，戴尔雅的症状和这个小孩都能够证实他有人格分裂症，要确诊是不是人格分裂症，可以申请给他做个精神鉴定。

至于这个姚兰，有可能是在隐藏这一事实；也有可能是因为你们没有提及人格分裂，所以她没有主动提起；又或者，她在过去的日子中根本没发现戴尔雅有任何问题。”

“那接下来应该干嘛？是提审戴尔雅？还是给他做精神鉴定？”我看了看李飞，问道。

林老师摇摇头，“提审戴尔雅的意义不大，如果人是他杀的，而且晚上的他能像白天的他那么有罪恶感，他早就承认了。精神鉴定可以做，但当务之急，应该先还原郑勇和王廷秀的遇害过程，还有就是找到戴尔雅的杀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