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啊！”

颜俪激动得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跑去了舞蹈教室。舞蹈教室里比她瘦的女生还是有不少的，她外形并不占优势。舞团负责人从她眼前走过时，她几乎要泄气了，却听到负责人说：“这三个，留下。左边这个身材很均匀，是个舞蹈坯子。”

说着，手指在空气中点了三下，其中一下，是指向她的。而她，是站在最左边的。

颜俪不自觉地抽了一口气，感觉面前有一扇大门打开了，虽然呼呼刮着风，但她能看到远方的美景。她向前一步，第一次有了骄

傲的神色。她在心里隐隐想着，瘦下来真好啊，无论拿什么换，都值得。

“她好像很得意啊，以为自己赚到了。”

“每个人来这里，起初都认为自己是赚到了的。她们越得意，欲望就越甜美不是吗？”

黑暗里有一把奢华的椅子，椅子的扶手上燃着两支蜡烛，映亮了男人的脸。他举着一杯红酒，优雅地看着面前墙上放映的影像。

一个叫靳冉的优秀的男孩子，明明对舞蹈一无所知，却避开所有人偷偷查着女生舞蹈服饰这种关键词。他买下了一双Repetto的舞蹈鞋，满心欢喜地期盼着颜俪的生日会。

只可惜，生日会的前一天靳冉的父母突然接到远房亲戚的报丧电话，拉着他去奔丧了。这一趟路途遥远，当地风俗又复杂，耽误的时间超出了他的想象。

“好可惜啊，那么好的男孩子。”男人惋惜地啧了一声，轻轻打了个响指，影像里靳冉的脸，变得模糊了，“他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弃了。”

“她以为自己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是重要的。人总是为无知而沾沾自喜。”

男人毕恭毕敬：“您说得对，魔鬼大人。”

他的手一挥，影像像萤火一般四散开来，又聚拢在一起，飘向屋顶庞大的黑暗里。那里似乎有一张血盆大口，轻而易举吞掉了颜俪用来交换的甜蜜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