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电话那头，披散着头发的戚欣用力的点了点头，“那个，李导演，您看了我给您的剧本了吗，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李唯一笑道，“尤其是分镜画的格外优秀，戚编剧，你以前是美术专业出身的吗？”
“啊，是呀，”戚欣对李唯一的平易近人微微有些不适应，“那个，我之前是绘画艺术生考进大学，后来转专业去了导演系。”
“哦，原来是这样，”李唯一点点头，“你的剧本没问题，要拍摄出来的话，效果也应该是不错的。”
戚欣眼睛一亮，有些激动道，“那，那您要用我的剧本吗？我可以按市场最低价将剧本出售给您。”
虽然是电话通话，但李唯一依旧觉察出戚欣语气中的急切，
李唯一猜测这女人现在的生活境况一定不好，不然不会这么急切的去出售剧本。
“呵呵，戚编剧，我目前还没有收购剧本的打算，”李唯一笑道，
虽然剧本写的不错，但李唯一现在并不缺剧本。
相比于剧本，他缺少的是人才和人脉。
“戚编剧，相信我们之后一定会有其他合作机会的，”李唯一笑着说道，“不过目前还不行，等过段时间我忙完以后，会主动联系你。”
...
电话挂断，
戚欣陷入长久的沉默。
此时的戚欣披散着头发，
蜷缩在被子里，
在她侧面的小桌子上，
放着一桶没有泡开的方便面。
周围很暗，唯一的光源是小桌子上的台灯。
她住在一个小小的，没有窗子的地下室里，
在魔都，即使是这样一间小小的地下室，
每个月的房租也高达六百块。
但她没办法不居住在这里，
因为戚欣为了她的导演梦已经花光了自己全部积蓄。
甚至因为票房的接连失利，她还需要做出赔偿。
戚欣为了拉到赞助拍电影，签署过对赌协议。
没有达到预计票房的她，赔光了所有家产。
因此她才沦落至此，
只能挤在一间黑漆漆地下室里，艰难度日。
想到自己绝望的处境，
戚欣低下头，将脸埋进膝盖里，小声啜泣起来。
...
休整一天的锦绣剧组恢复斗志，
例行会议结束后，
众人开始继续奋斗在《绣春刀》的最前线。
为了营造出大规模的尸潮场面，
除了那六百名魔艺舞蹈系的学生以外，
剧组还请了三百名临时群演。
这小一千号的人凑到一起，那就是黑压压的一片，
光是化妆就用了整整一上午时间。
根据宋小可的估算，整部电影拍下来，
光是群演和化妆的花销就能达到四百万，
加上道具和服饰，差不多能花到小一千万。
不过好消息是预算剩余的钱还有不少，
足够支撑众人完成整部电影的拍摄。
所以李唯一对花销这块没什么压力，
真正让他觉得有些难搞的是现场拍摄时的场面调度问题。
一千多人的场子，
想要统一调度起来非常困难！
因为先前的剧组成员也没几个跟过大场面的，
第一次难免手忙脚乱。
于是在第一天的拍摄期间，场面极度混乱，
拍摄的素材中充斥着大量穿帮镜头。
有剧组人员乱入的，有跟同伴炫耀手表的锦衣卫，还有尸体在自拍的。
整一天拍完，看素材，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李唯一，老白和贺三金在片场扯着嗓子各种喊，
但就是没用，群演效率非常低，
常常是你喊完第三遍，群演们才开始慢悠悠的移动。
即便是脾气最好的老白，拍到最后都忍不住开始骂娘。
夜幕降临，
吃完饭的剧组核心成员聚集在影棚里商量对策。
“要我说，咱就直接去掉一半的群演，”老白说道，“这样调度压力能小上不少！”
“去掉一半，那大场面还拍不拍了，”贺三金声音沙哑，“没有群演基数，大场面根本拍不出感觉来。”
“可是咱今天拍的也太糟心了！”老白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道，“一千多号人，就是用对讲机也招呼不过来啊。”
“我感觉还是咱没提前安排的问题，”韩三元轻咳了一声，笑道，“之前我拍古代戏的时候，有的群演规模比咱这个大多了，但那些剧组处理起来就很得心应手。”
“说到底还是咱剧组人少，经验不足，”李唯一喝了口宋小可准备的蜂蜜柚子茶，感觉嗓子舒服了不少，然后继续道，“但现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