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棘？”

秦川一惊，急忙后退一步，同时不由地心里疑惑起来。

为何冯棘就在房间内，而他却完全没有感觉到？算上两人上次在寺门前的相遇，这种情况，已是第二次发生在冯棘的身上了。

冯棘看出了秦川的惊讶，他也满脸疑惑，自己布下了这个鬼族的阵法，秦川居然能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甚至是直接撞到了自己的脸上，这……不应该啊！

他非但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而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小子，你很……特别！甚至有些……不对劲！在我们一诀生死之前，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秦川全神戒备，心里一动。

“不如，我们互相解答？”

冯棘一拍大腿，表示出此举正合胃口。

“好，既然我们两人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那就索性都将彼此心底的疑惑都解开吧！我们玩一个小游戏怎么样？”

秦川索性拉了一张桌子，坐在了冯棘的对面，他下巴一抬，嚣张地发问。

“怎么玩？”

冯棘紧紧盯着秦川，那目光仿佛想将秦川看透。

“我问你问题，你如实回答，然后换你问我，我如实回答，我们彼此说不定谁是将死之人，干脆都以诚相待，如何？”

秦川一点头，“好！”

冯棘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红发，“好，我先问！”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全城到处都是我的眼线！你早就处于我的监视之下了！”

“你的眼线？明明没有人跟踪我啊！你说慌！我身边根本没人监视我！”

“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吗？好，我回答！眼线和监视，有时不一定是人！阿猫阿狗乃至飞禽走兽，万物皆有灵，谁说只有人能做眼线？”

冯棘沉默，他想起了魔蜥女上校，那女人曾丢给自己一片兽骨，他虽然还未参透，但驯化动物为兽灵，似乎在上古时代是一种常见的能力。

“换我问你了！能说说你是以什么手段杀了李煌吗？”

秦川掏出秦小小给买的手机，启动了上边的录音功能，将手机丢在了桌子上。

“你连这个都查出来了？你要不提，我自己都快忘了！”

“回答问题，不想继续玩了是吗？”

“哈哈！有意思！”

冯棘浮现出一丝笑意，看了眼桌上正在录音的手机。

“不错，李煌是我杀的！我用亡灵的死灵之火将他点燃，这是一起堪称完美的谋杀，密室杀人且找不到凶手，这些年来，他的死，难倒了无数人，你居然能查出我是凶手，列害！”

冯棘十分佩服，探出身子靠近秦川。

“你不想问问，什么是亡灵和死灵之火吗？”

“不必了，我了解这些……鬼族功法，对吧？”

冯棘一脸惊讶，双手按在桌面上，猛地站起。

“你果然了解鬼族！难怪你能悄无声息地靠近阵眼，你也是鬼族中人？”

秦川摇了摇头，“不，我只是略懂亡灵驾驭术，原来，你居然是鬼族人！”

“你懂亡灵驾驭术！这不可能！”冯棘震惊万分。

他激动地在秦川面前走来走去，“不，只怕你不仅是懂……”

冯棘看向秦川，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不错！这样就能解释了……我说你怎么每次靠近我，我都察觉不到呢……甚至还能若无其事地来到阵眼，想不到啊，除了我鬼族中人，居然还有人能使用鬼族的功法！”

秦川沉默不语，他此时也解开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原来，修炼亡灵驾驭术的人，会有一种无形的特质……这种特质，应该是可以如鬼魅一般，不容易被别人感知……所以，几次他们二人都站在对方的眼前，才能发现对方！

“不错！我正是鬼族人！既然有缘聊到了这里，我索性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秦川手掌一翻，比划出一个请的动作。

“你这么有兴致，我如果不听，岂不是很不给你面子？”

冯棘脸有凄切之意，满眼回忆地说道：

“你知道，一个人能活上千年，是什么感受吗？”

他缓缓踱步，走到了以血迹勾勒的诡异图案中央，神秘一笑。

“来，既然你懂鬼族之术，那刚好我能带你感受一下，让你体验一把，什么叫长生不死！”

冯棘眼白翻起，双目之中再无黑瞳，他双臂张开，身体缓缓漂浮而起，无数死灵黑影从身体中喷涌而出，一时间，红发飞扬，黑影翻飞，冯棘白戚戚的眼球不住地抽搐……

地上的诡异图案泛起层层波纹，如一面回忆之镜，秦川只觉波纹泛过之处，时间似乎为之凝固，一阵天旋地转后，他沉入到了另一个时空。

眼前，是一个部落的场景，满头红发的冯棘还是少年的模样。

“阿妈！你看，我抓到了一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