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危寻左眼角下的那一颗“朱砂痣”点画得更为圆润和标致了一些。
山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生江你在干什么?!”
本来就已经是一个缺陷,他还添笔……
生江直视着山曾的眼睛,认真地对他说:“山曾,这不是缺陷,这是你笔下另一个独一无二的陛下。你不要把这颗‘痣’看成是缺陷。你创造它,你认可它的存在,那么所有人都会认可它的存在。”
生江的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山曾听出来了,却不知道自己能理解多少。外面又传来一声催促:“陛下——”
山曾刚刚平复的心绪再次被搅乱。
生江继续安慰他:“山曾,你不要乱来。这个人我自会帮你解决,但不是现在。”他依然直视着山曾的眼睛,目光深沉且坚定,“李君同就等在外面,他要见陛下,但是现在陛下不在宫中,我们也不可能让旁人知晓这件事情。所以——山曾,现在只有你能‘救’陛下,你‘救’,还是‘不救’?”
“救”,还是“不救”。
谁“救”谁?怎么“救”?
生江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
空气沉寂了大概三息,山曾长叹一声,手中的画笔落在地上,他双手抬起,平举在身前,指尖波光流转,地上的人偶好像就被赋予了灵魂,有了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山曾薄唇轻启,发出没有声音的字句,然后就看见人偶也张开了嘴巴,发出熟悉又尊贵的声音——
“让他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