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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醉凝开口：“事情到了如今的局面，贵派的功劳不小。”

这明夸暗损地话说得奎掌越发不自在，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半个字都没憋出来。

过手瘾的计划被迫落空，过嘴瘾的第二志愿如今看来也是实现不了了。

“那本城主直话直说，今日请你来便是想和贵派谈个交易，如此两方都好收场，不至于太难看。意下如何？”

奎掌又下意识瞧向身侧的人。

苏醉凝都看烦了，索性道：“本城主看你身边这位倒是可以全权代表奎山派的意愿了，就直接和他谈了？”

奎掌连道了几声“好”，迫不及待地，仿佛扔掉了个烫手山芋。

苏醉凝眼神示意殷世将奎掌带下去，回身看了眼苏辰：“要不要留下来。”

“不了。”他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冲上去，撕烂这个叛徒令人恶心的嘴脸。

苏辰和殷世出去时，顺手将牛马也拖了下去。

偌大的主殿此时只剩下两人，苏醉凝踱着步子走近。

“这个法子就是你想出来的吧。”疑问的话语，肯定的语气。

“没错。”

男人比她高了小半个头，苏醉凝退后了几步瞧着他：“有点脑子，但是不多。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曹睿。城主可以讲正事了吗？”

苏醉凝乐了，反倒是他先嫌弃上了。

“自然可以。”苏醉凝笑道，“你出的法子确实算得上新奇，但是你好像忘了，以「孤城」的势力，即便踏平你奎山派，也有得是理由搪塞过去，这法子治标不治本。”

曹睿最担心的事情被点破，却还是平静的开口：“所以城主让前来商议，掌门人便即刻启程了，诚意带到了，为了城主事后少些麻烦，我们也希望可以得到一个治本的结果。”

苏醉凝听着觉得有趣，倒也是下了一手好棋。

“「孤城」可以不出手。”苏醉凝转着玉扇，“你只需要回答几个问题。”

就只需回答几个问题？曹睿不信任地皱着眉：“您说。”

“奎山派和神巫族人会谈时，你在现场？”

“是。”

“神巫族给了一个宝物交由奎山派保管，当作一个筹码？”

曹睿心惊：如此细节的事情她怎会知道？难道是神巫族那边已经说出来了？

犹豫片刻，他还是如实回答：“没错。”

苏醉凝勾着唇，那就是血符没跑了，果然脑子不够多，这么容易就诈出来了。

“行，只要将那宝物交给「孤城」，并且你留下。”苏醉凝一字一顿，“那便可保奎山派平安无事地度过此劫。”

“那神巫族那边呢？”

曹睿对于自己的安危全然没放在心上，倒是谈起了神巫族对奎山派存在的威胁。

“「孤城」自不会那么没品将这件事传出去，你们把好关，神巫族自然也不会知道。”苏醉凝斜了他一眼，“再说，神巫族如今也靠着奎山派出世，自然也没蠢到会对你们下手。”

被暗戳戳骂了句没品，曹睿脸色不太好，却只能当作没听见：“宝物现下不在奎山派，江湖战乱时，阴差阳错中应当是落在了剑凌派，如今更是不好说。”

苏醉凝皱眉，瞧他眼神还算沉静，不像说谎。

如今确定血符不在奎山派，事情又闹成这样，再对奎山派出手属实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只是苏辰那边……

苏醉凝的视线落在了曹睿的身上，她可是瞧见了，刚刚苏辰见他那眼神，恨不得千刀万剐。

要不就将这人留给苏辰，让小徒弟过把手瘾？

……

最终，苏醉凝决定不对奎山派出手，曹睿也依言留下，被苏醉凝交由苏辰全权处置。

奎掌双手合十，感恩戴德地作着揖，高高兴兴地将曹睿留下，踏上了回家的马车。

有个如此这般的掌门人，奎山派还能一统江湖，当真是件奇事。

……

幽暗的地牢，曹睿被捆绑在刑架上，苏辰双目泛红，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

剑凌派血流成河，养父走投无路、以死求生的场景在脑海中一遍遍翻腾着。

都是这个叛徒！自己和养父那么信任他，他竟然背后插刀，和奎山派里通外合。

当奎山派的刀剑一把把插进师兄弟们的身体里，连带出一滩滩的血红时，他却是在一边冷眼看着，事不关己一般。

苏辰看着掌下的人脸色渐渐发青，恨恨道：“怎么不反抗呢！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

曹睿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话来。

苏辰松开手，冷眼看着他猛烈地咳嗽着：“为什么如今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也是时候以死祭奠他们惨死的亡灵了。”

曹睿抬头看向他，眼神中无悲无喜：“你变了。”

顿了顿，像是自嘲般低喃：“也是该变的，不然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