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安转头注视少女,语气中有些责怪。
“就好像阿妹你,明明知道这件事很危险,却还是非要参与进来,怎么劝你都不听。”
“当然,这是我们整个安西后人的事情,不应该让阿哥你一个人来承担。”
少女表情认真,杏眼紧盯李念安。
“不要小看我,我已经是大人了,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李念安哑然失笑。
“你看,阿翁那时也是这么想的,大唐动乱,民不聊生,他做为大唐的一份子,怎么能坐视不管。”
他转过身子,透过窗户遥望大唐江山。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有些人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而看不到国家的兴亡。”
“殊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正当两人交谈时。
“冬冬。”
有人轻声敲门。
“进来。”
李念安回首凋花木门。
“吱呀…”
茶馆掌柜推门而入,脸上满是谄媚笑容。
“如何,李公子,对小店的安排可还满意?”
他走上前,提过光洁茶壶,殷勤的为两人添满茶水。
不怪其如此,这才仅一会功夫,茶楼内人们的花销就已经达到好几两黄金。
这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要是这样的日子再延续几天,那赚的钱将足够他回家养老。
对于这样的大主顾,必须照顾好!
“嗯,还不错。”
李念安微微颌首。
“公子您满意就好。”
茶楼掌柜满脸堆笑,眼神注视李念安,双手不停搓动。
“休…”
李念安随手抛出一块金锭。
“谢公子!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与此同时。
大明宫,含光殿内。
百官汇聚。
“陛下驾到…”
伴随着一阵尖细声音,皇帝李纯从偏殿内踱步而出,迈向高台上的宝座。
“臣等参见陛下…”
文武众臣纷纷躬身行礼。
“众卿免礼。”
李纯轻轻摆手,声音威严。
“谢陛下…”
众官手持白玉笏板,身形站的笔直,头颅微低,双目注视脚下玉砖。
李纯环视群臣,最后目光定在杜黄裳身上。
“杜卿,关于安西大都护府将士封赏,昨日商议结果如何?”
“回陛下。”
杜黄裳侧身而出,高举手中白玉笏板。
“臣等以为,此次封赏涉及人员众多,不宜草率决定,所以还请陛下宽限几天时间,待考虑周全后,再行封赏。”
李纯龙眉微皱,回首望向秦远。
“秦都护,你以为如何?”
“回陛下,臣无异议。”
秦远躬身抱拳,声音朗朗。
所以早一天晚一天,完全是无所谓的事情。
“嗯…”
李纯轻轻点头。
“既如此,那便依杜卿所言,待商议妥当后,再行封赏。”
“陛下圣明…”
定下这件事后,李纯腰背挺直,紧靠宝座。
“诸卿今日可有奏本?”
话音方落。
身穿朱红圆领官袍,头戴翼耳冠的杨温就立刻走了出来。
他面容阴沉,高举白玉笏板,语带怒气。
“回陛下,臣有本奏!”
“何事?”
“臣要弹劾安西大都护府大都护秦远!目无法纪,胆大妄为,竟当街冲撞使团,抢夺吐蕃正使财物,肆意损害唐蕃两国关系,罪大恶极!”
杨温一开口,就将心中早已拟好的罪状连串道出。
众臣对此则毫无意外,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等待高居宝座的皇帝表态。
“秦都护,杨卿所言,可是确有其事?”
李纯脸上没什么波澜,声音也非常平静。
“回陛下,杨卿所言,完全是子虚乌有,凭空捏造。”
秦远面色澹漠,高声答话。
“秦大都护!陛下面前,你还敢抵赖!难道不知何谓欺君之罪!”
杨温义正严词,高声怒斥。
好像自己是代表正义审判秦远。
“杨卿,说话要讲证据,陛下面前,怎可信口雌黄,那我倒要问问你。”
秦远挺直身形,豁然回首,俊朗双目紧盯杨温,浓烈杀气滚滚而出。
“难道不知何谓欺君之罪!”
“你!”
杨温面色勐变,在这杀气冲击下,心中恐惧不受控制的疯狂滋生。
感觉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片深不见底的血海。
周围的文臣武将,也被这凝若实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