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温热，腥味十足。

岑飞舟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不停发出咔咔地响声。

“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眼神惊惧，本就脏污的右手被鲜血一染，更显狼狈。

就在这时，岑飞舟耳边有冷风扬起。

叶溪似一只猎食的猎豹，神色冰冷地从后将岑飞舟扑倒在地。

岑飞舟脑袋重重砸在地上，脸颊在粗糙的地面摩擦后，擦破了一大片血肉。

叶溪爆发出了全部力气，她同样低吼出声，举起手里的匕首用力向着岑飞舟的脖颈刺去。

岑飞舟剧烈挣扎着，用尽全力之下几乎将叶溪直接掀飞出去。

叶溪手上动作不稳，加上腿上伤口的拖累，让她原本对准岑飞舟脖颈的匕首被撞得一歪，只堪堪划破了他的肩膀。

岑飞舟趁机甩脱叶溪，单手撑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呼吸急促，一双眼睛因为充血而变成了猩红之色。

他冷笑一声，“原来你这么快就醒了。”

岑飞舟并不是没有受到影响，他微动了动手臂，能够清楚感觉到骨头处传来的刺痛感。

叶溪紧紧盯着岑飞舟，眼中满是凛冽杀意。

刚刚她被岑飞舟甩开时，下巴被他的手肘击中。

此刻嘴巴里带着一股锈铁板的味道，那是牙龈被撞出了血后，蔓延在口腔内的味道。

岑飞舟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而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周雨寒。

他歪

了歪头，眼中满是恶劣光芒，“阿雨，你的姘头来救你了，你高兴吗？”

叶溪没有被岑飞舟的动作分心，甚至没有将目光落到周雨寒身上去。

在岑飞舟做势要向周雨寒走去时，叶溪眼神一冷。

她没有受伤的那只腿在地上一蹬，不顾身体传来的抗议疼痛，整个人像一柄利剑，再次向岑飞舟扑了过去。

“想要我死，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岑飞舟彻底被激怒出了凶性。

疯狂、愤怒、惊惧相互交织，让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叶溪牙齿紧咬，没有丝毫退步之意。

岑飞舟是个异能者，更是个养尊处优、无需战斗的异能者。

叶溪是个普通人，却是从无数次战斗里活下来的普通人。

岑飞舟力量具有压倒性优势，叶溪的猎杀技巧同样不弱。

她打得十分疯狂，不顾自己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像一只咬住猎物不松口的狼，誓死要从岑飞舟身上咬下几大块肉。

同归于尽的疯狂打法，就看谁能剩下最后一口气。

周雨寒躺在地上，感觉身体一点一点变冷。

她手指微动，想要起身帮叶溪的忙。

但她的身体似有千斤重，不说起身帮忙，就连动一动都是一种奢望。

“唉......”

恍惚中，周雨寒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叹息声响在了耳边。

她的精神好似剥离了躯壳，昏暗的房间莫名出现了一

团光亮，散发着微暖的明光。

不知何时，仿若野兽相互厮杀的声音缓缓停歇。

周雨寒撑着最后的力量，想要侧头看一看究竟是谁在向她走来。

不等她侧过头去，满身血腥味，却依旧带着熟悉味道的声音跪倒在她面前。

叶溪将她搂进怀里，想要将她抱起来。

“雨寒，不要睡，我带你回家。”

叶溪声音嘶哑，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带着浓郁血腥气。

她手臂颤抖，一连几次都没有将周雨寒给抱起来。

周雨寒抬手，轻轻摸了摸叶溪的脸。

“叶溪，算啦。”

周雨寒眼神带上了几许光亮，因为受到折磨而显得青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害羞地笑。

她轻声说道：“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一定会选择和你一起走。”

她无数次后悔，要是在叶溪第一次向自己发出邀请时她就义无反顾地跟着她离开，那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她们或许会过得很苦。

或许她也会剪掉一头柔顺长发，将漂亮的脸用烟灰涂黑，就像叶溪和韩梦林粒一样，变成一个没有多少男人会多看一眼的假小子。

但辛苦之后，却会有一起找野菜、摘槐花的喜悦。

还会有一点一点将“家”给布置好的满足。

“叶溪，若是你不害怕的话，能不能将我的骨灰带上一部分。”

周雨寒看着叶溪脸上外翻的那道伤口，眼神悲伤，却又

一点一点涣散了下去。

“我想跟着你到处看一看，看看这个世界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变好。”

周雨寒眼睫轻颤，闭上眼前，是叶溪那张无声痛哭的脸。

“对不起。”

她缓缓叹息一声，若不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