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朝宗心底微微有些失望。
他一直以为徐元都是为民做主的好官。
这些天接触下来,都是为了灾民着想。
可不成想,被美色一诱惑,原形毕露了。
说好的为国为民呢?说好的原则呢?
“元公公,我们的确…… ”
张廷芳一拱手,刚想说话,结果被徐元给打断了。
“张大人,若是本官没记错的话,你该是陈仓知府吧?”
“本官接到消息,陈仓已经有十几万灾民,你不但不赈灾,还让官兵驱赶殴打。”
“导致这十几万灾民成了流寇,跟着李大成攻打落草为寇。”
“按照朝廷律法,你灭九族。”
“你有什么话说?”
张廷芳的脸顿时就绿了,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件事。
治下灾民落草为寇,要是按照朝廷律法,的确是灭九族啊。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啊。”
“下官本想让开仓放粮,可是灾民饿红了眼,他们一上来就抢啊。”
“下官这次不得已,让官兵镇压,还请公公明察……”
这个时候,张廷芳哪里还顾得上为马长空作证,自己的脑袋都要保不住了,跪下就是猛磕。
徐元继续把玩着寇白门的一双玉手,不予理睬。
任凭张廷芳一直磕头。
“元公公,下官可以作证……”
“哦?是鹤城的胡大人?”
“听说你的治下,被流寇李大成连续攻克了几个县城,被抢了几个官仓?”
“你为何不报,还故意隐瞒事实?”
“难道你要等着把整个鹤城都拱手让给李大成吗?”
“赈灾不力也就罢了,还和贼寇串通,你该当何罪?”
胡恒想站出来说话,可刚一张嘴,就被徐元给打断了。
“噗通……”
胡恒一下子从椅子上滑了下去,瘫软在地。
镇压灾民,致使灾民造反,已经是灭九族的大罪了。
他这个丢城失地,还被扣上了和贼寇私通的帽子,估计得灭十族。
他这颗脑袋,砍一百次都不够的。
“公公饶命,饶命啊……”
“下官没来及布防,让贼寇得逞了,下官没有和贼寇暗中串通啊……”
胡恒的脑袋,磕的比张廷芳还瓷实。
没几下,就鲜血直流。
其余想为马长空说话的知府,这般时候全都和死了亲爹一样。
做官到他们这个位置的,那个屁股底下还没点儿屎啊。
只要让抓住把柄,砍脑袋都是轻的,最起码都是满门抄斩。
他们不说话,不代表徐元不收拾他们。
“同官知府,你丢了几个县城?”
“心里有数吗?”
“治下县城被夺,作为知府还有脸来长安讨要赈灾粮?”
“据本官所知,同官十之八九,已经沦为贼寇。”
“你要讨要赈灾粮食,给谁吃?”
“是给那些贼寇吗?”
徐元话音还未落下,同官知府直接从椅子上一头栽了下去。
昏厥不醒。
“还有你们,别看你们冠冕堂皇的坐在这儿,可你们敢保证,你们的屁股都是干净的吗?”
“你们敢保证,你们的治下没有逼反灾民吗?”
徐元的输出,绝对不只是对同官、鹤城和陈仓的知府。
而是冲着所有人。
这下所有人的都低下脑袋,不敢说话,更不敢接触徐元的目光。
他们生怕自己的被点名。
若是这个时候,有办法从这里消失,他不介意花重金消失一次。
这一幕,看呆了马长空。
刚才他还以为,这狗太监是故意放水,给他机会。
此刻他才知道,是为了做实他接到赈灾粮的事情。
这手段,果真是高明的很。
一帮知府为了自己的脑袋,哪里敢为他证名啊。
人都是自私的,这般时候,别说为马长空了,就是他们的亲爹,也不可能说半句话。
汪朝宗:没想到啊,没想到,元公公竟然还有这一手。
布政使元明:高人竟在我身边。
寇白门:这……老爷今晚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对了,本官刚才是一时气愤,忘了正事了。”
“各位大人,你们看没看到,马长空马大人接了一百万石的赈灾粮食?”
“说实话,本官不会怪你们的……”
火候拿捏的差不多了。
徐元才回归到了正题上。
“……”
马长空脸色铁青。
一众人知府闭口不言。
“张廷芳张大人,你看到了吗?”
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