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订的这个酒店名叫凤鹤楼，是江州新开的一家酒店，属于高档酒店了，里面的菜品齐全，但相应的，价格也贵了不少。

朱文很大方，起码对于苏洋来说，两人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好。

菜逐渐上桌，苏洋提起来了齐鑫桐的事情。

“朱老哥，你还记得我那个拿了省级奥林匹克特等奖的学生吗？”苏洋问道。

朱文思索一番，费力地回忆着：“记得是记得，可是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想想，好像姓秦，秦，，，，”

苏洋不禁哑然失笑：“不是不是，是叫齐鑫桐。”

“对对对，是齐鑫桐。”朱文回过神来，附和地说道。

“他保送到华清了已经，这些天他一直在预习大学的内容，想找你要一份高数的书。”苏洋说道。

朱文惊讶道：“保送华清，那可真是不错，高数书我这里肯定有，最常用的是济州大学出版社的高等数学教材，这样吧，我给你拿一份。”

苏洋点点头：“那就谢谢你了。”

朱文摸了摸下巴，突然说道：“小苏，这到华清，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苏洋一愣，不知道朱文什么意思。

“步青山可是华清的数学系院长，你不会不知道吧。”朱文意味深长地说道。

苏洋瞬间反应了过来，也明白了朱文的意思。

很简单，如果齐鑫桐到了华清，很有可能被步青山纳入麾下，此长彼消，孙鹤年这一脉就注定要落入下风了。

“齐鑫桐是一个可造之材，他的学习能力很强，未来会有不错的发展，如果能够招揽过来就好了。”朱文说道。

孙鹤年这一脉并没有因为孙鹤年的退休而分崩离析，孙鹤年虽然不再在京大担任职务，但是依然在全国数学协会里面有着元老级别的地位，他这一脉还有七八个在京大当教授的，在华清也有两三个。

华清并不完全是步青山的天下，虽然数学系的很多可造之材都被步青山招揽了过去，但是还有一些人被其他的教授们提前接触，然后通力合作。

不过齐鑫桐一旦进了华清，很多事情就不好掌控了。

“他的数学天赋确实很好，甚至比这一届以及上一届的省状元都要好。”苏洋说道，“这两个省状元都是我带出来的，他们什么模样我是最清楚的，他们的数学能力无一例外，都已经被应试教育捆绑住，缺乏活跃的发散性思维，在数学领域不会有什么大的建树。”

朱文感叹道：“是啊，很多省状元的数学天赋其实都不怎么样，要成为省状元，关键还在于能不能掌握应试教育的精髓，而且还和努力有关系，真正能够在数学领域大有作为的通常是通过竞赛出来的。”

这句话是实话，民众们通常认为省状元可以在任何领域挥斥方遒，其实不然，省状元确实是人中龙凤，也会在很多领域深入探索，有一个不错的成绩，但在数学领域，却并不是很吃香。

毕竟数学领域想要前进太难了，如果不是对数学有着充足的兴趣，很难走下去，除非这省状元是数学极为精湛的那种类型的省状元，才有可能在数学领域走的比较远。

数学系是最看天赋的专业之一，像别的很多专业，一般都是实际应用，学上一些，就算学得不好，也能在社会上找一份说得过去的工作运用，获得一些报酬。

但是数学太抽象了，它不会骗人，你会多少就是多少，不会就是不会，能支撑你在数学领域走下去的只有那些晦涩的数学符号与枯燥的数学理论。

竞赛摒弃了应试教育的掣肘，能够筛选出那些真正有天赋，对数学感兴趣的青少年，像步青山，他就是在当时的全国奥林匹克竞赛里面脱颖而出的，现在数学协会里的很多数学家，大多也是从竞赛里面走出来的。

而且如果有了一个不错的竞赛成绩，进入重本就简单得多。

“小苏，你是他的老师，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把他招揽进咱们的阵营，未来也有机会和步青山抗争一把，把咱们国内数学界这乌烟瘴气的环境好好清理一番。”朱文说道。

苏洋点点头：“我尽力吧。”

其实他最讨厌这种派别之间的抗争，但现在却有些义不容辞，因为现在和步青山作对，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整个国内数学界。

苏洋对数学可是怀有相当的热忱，自然希望国内的数学研究环境能够更好，所以他会尽力帮助孙鹤年这一脉，早日把步青山搞垮，让他下台。

但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苏洋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思路，步青山在数学界经营多年，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拿，想要扳倒困难十足。

苏洋和朱文喝了几杯酒，在朱文旁边的宋玉红劝道：“老朱，你别喝那么多了，你就脂肪肝了，多注意点身体。”

朱文见状，有些生气：“今天我正高兴，你让我少喝一点？”

苏洋见状连忙说道：“朱老哥，咱们以身体为重，要是喝不了就算了吧，来，咱们多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