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是为销售部拉高业绩水平线的卫立荣，还是主要来保护唐梦舒、外加顺便帮公司谈下与tk集团之间合作的秦夜，裴瑶都不太可能随便开除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但是当下的局面实在是太混乱了。

如果裴瑶不站出来，做足总监姿态予以喝止，恐怕就又得闹出一个难以收拾的大麻烦来。

所幸秦夜和卫立荣两人也给面子，谁都没再放任性子与对方针锋相对。

短暂的沉寂过后。

裴瑶看了眼桌上的其中一名女组长，这名女组长的性格比较温和，她领会了裴瑶的眼神含义后，便颔首起身，自觉走向了旁边的另一张领导席。

“立荣，你去那边坐。”

暗松口气的裴瑶，隔空指向让出来的空位。

卫立荣本来还有点不甘心，但为免惹怒裴瑶，在其心底种下一根不利于自己与之发展感情的刺，他总归还是忍了。

待得卫立荣落座，场面安定下来。

裴瑶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平心静气的开口劝抚。

“事情是这样的，立荣，你今天下午不在公司的时候，孙霞自作主张，联系了tk集团的代表来咱们这边进行谈判，我和唐总都参与到了其中。”

一听这话，卫立荣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显然，他十分清楚孙霞的能耐，也深知一旦唐梦舒和裴瑶亲自出马，拿下合同的概率势必会提高一大截！

难道说……

“裴总监，您的意思是……孙霞成功了？”

卫立荣忐忑不安的问出这个问题。

当他看到裴瑶摇头的瞬间，心里顿时大松口气。

“她没有成功。”

裴瑶如实作答。

可还没等卫立荣这口气完全吐出来，就又被裴瑶把气给他塞回了嗓子眼里。

“但是我们的确拿到了tk集团的合同，而且tk集团在利益分配的问题上，做出了要比明洞集团更多的让步。”

“这不可能！”

卫立荣脱口而出。

但随即想到，现场有唐梦舒和裴瑶两位东海商界的绝色女强人压镇，倘若tk集团代表是个好色之徒，倒也不是没可能被她们俩把合同给谈下来。

于是稍作镇定后，卫立荣朝裴瑶索要道：

“好吧，裴总监，我相信你和唐总具备这样的能力，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看一眼你们跟tk集团代表签订的合同文本？”

知晓内情最多的郑直闻言，抿紧嘴唇强忍着没笑出声。

而同样被勾起兴致的秦夜，则是偷偷扯了他一把，示意他先别急着打卫立荣的脸，看看唐、裴二女接下来怎么处理。

“行，你等我一下。”

裴瑶没有拒绝，毕竟借着卫立荣看合同的机会，也能给后者留出一个缓冲情绪的空间。

找正在商务部加班的员工要来电子版合同，裴瑶转发给卫立荣。

卫立荣打开文件，认真查阅，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而事实也不出秦夜等几名知情者所料。

随着卫立荣对这份合同的了解加深，他那双眉头，由此逐渐紧蹙了起来。“这……这是为什么？明明是我们要打开北寒国的销售渠道，又不是tk集团企图来东海发展，他们怎么会作出这么大的让步？”

情况正如卫立荣刚才所讲那般，在北寒国的医药行业里，tk集团的综合实力，明显要稳压明洞集团一头。

可tk集团这块前段时间还无比难啃的骨头，竟然在今天自觉粉碎成了骨头渣子，乖乖送进万康集团嘴里。

这不管让人怎么想，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事。

但偏偏万康集团就是做到了！

要说里面没掺杂着某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卫立荣绝对不信！

“唐总，裴总监，你们实话告诉我，除了写在合同里的利益之外，你们还许诺给了tk集团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们为了达成这次合作，答应了某些……某些需要在酒店里履行的条件，那我只能说大可不必！”

“实在不行，我就继续找明洞集团争取一下，看能不能利用手里这份合同，哄骗他们签下相同的利益分配比例。”

“只要利益分配比例不变，那究竟是跟谁合作，就完全没必要纠结了，不是吗？”

卫立荣为了重整威风，说起话来属实是开始有点口不择言了。

而唐、裴二女产生的反应，也确然没有令秦夜、郑直以及其他在场销售员们失望。

“卫立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太过分了！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面对二女的训斥，卫立荣一个猛然回神，急忙解释道：

“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

“停！”

裴瑶举手打断他，转而皱着眉头看向秦夜和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