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诡异的出现了它本不该有的画面，灰色的阴沉慢慢涂抹了整个山头。这天气阴晴不定，和班主任的行踪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它是从不跟人商量的，总是依着自己的性子来。

“似乎是快要下雨了，都怪我昨天没有看天气预报。”乔沙华还没意识到现在她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个水蜜桃，确实是让这恼人的天气坏了心情。

“没关系。”何奈的手自动攀上了她的头顶，感觉上是伸进了一堆绒毛里，不自觉的想要揉两下，“看样子不会下太久，前面刚好要过山洞，我们可以进去躲躲雨。”

“爬山还真是个体力活儿，我确实是有点儿累了。”

小小的山洞再多一个人都会显得拥挤，毕竟是他们强行把它的作用从通行改成了停驻。

“把相机拿给我。”乔沙华接过相机翻看着刚刚拍的照片，除了自己拍的风景，还有让他帮自己拍的留影，“没想到你拍照技术还挺好的嘛，怎么不考虑进我们新闻社鸭。”

“以前自己瞎捣鼓过，主要还是人长的好看。”

乔沙华不言继续翻看着照片。有一张自拍让她格外多看了几秒，可能是她举起相机的时候，身后他的侧脸刚好出现在镜头里。

“我刚刚也有看到这张照片，洗一张给我呗。”

“你要来干嘛？”

“当然是记录我帅气的侧脸了。”

“真是臭美死了。”

两人憨憨大笑。

她脱下背包翻出两个橘子，递一个给他。

“这是我爸从江南带回来的，特别甜。”

他端详着手里的橘子，思绪片刻。果然江南的橘子和普通的橘子还是有区别的。

“怎么不吃？”

“哦，我在想，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剥开。”

“那我应该直接给你喂到嘴里。”

“也不是不可以。”

她用一个白眼回应了他，没有厌恶，只有俏皮。

后来他终于明白，如果我如露水般清澈，春风般爽朗，我当然愿意。像那手中的柑橘依然清香熠熠，皮是苦的但香气却是长存的。但我已然不似从前那般一尘不染，怎配得上你满目琳琅。

“甜吗？”

“嗯……甜。”

她笑了，连她脸上的那双大眼睛上的睫毛都舞动起来。整个五官都散发着灵气，像一只懵懂的小鹿，慢慢的跑到他心里去了，还在不老实的四处乱撞。

“雨好像停了。”

“好像是。”何奈取下她肩上的书包，“我来背吧。”

“没关系，我可以。”

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止动作，“走吧。”

乔沙华小步的跟上去，洞口把外面圈出一扇发亮的拱门，他渐渐走到那门里去了，随后她也慢慢的融入进去。

“还要继续往上爬嘛？”

“当然，来都来了，山顶上的空气可比这儿新鲜多了。”

何奈看出了她的执着，闷声陪着她一起。下山的时候，坐了缆车，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情脑海中会回荡起班主任的那些千年老鸡汤。

提成绩的时候就像是在爬山，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一旦有松懈，成绩就变成了下滑的缆车，一落到底，果然是生动形象的比喻。

回去的第二天乔沙华就跑到照相馆把照片洗了出来，尤其那一张，洗了两份出来。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从此以后她的日记本里多了一张照片而已。而那日记本可是她每天放在书包里带在身上的。

短暂的假期一晃而过，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似乎比上个学期变得快了许多。一沓一沓的书放满了教室里的每张桌子，白花花的卷子每天都在空中接过来传过去好多次。

一个老师走下讲台立马就会有另一个老师走上去，校园里多了许多奔跑的身影，下午的广播里的歌曲一直在循环播放：“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梦，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何奈，把咱们班儿作业抱回去发了吧。”

“好。”

“何奈。”隔壁桌的老师叫住了他。

“咋啦老师？”

“去叫文科班的乔沙华把我们班的作业也抱回去。”

“要不我直接一块儿抱过去吧”

“你能拿得了嘛？”

“可以，反正也不多。”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应该找个什么话题跟她多唠会儿嗑，所以故意把她叫出来：“乔沙华，你们班作业。”

“哦。”她闻声出去。

“那个……”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哦，对了。”她跑回教室。何奈不明所以呆在走廊里。

她迅速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把里面的两张照片拿出来一张。

“呐。”

“瞧瞧我这帅气的侧脸。”

“卧滴妈呀！”她故意拉长声音，阴阳怪气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