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身上有了什么变化。

“我有办法让你们的连长不必截肢！”叶文环顾四周，缓缓说道：“不过，我要这个医生给我当助手。”

他的目光停在了鬼子军医脸上，轻声说道：“医生，可以吗？”

此刻，那鬼子军医已是命悬一线，他知道，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病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自己也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门。面对叶文的询问，连连点头应允。

“马上准备手术！器具消毒，清洗病人伤口！”

此时的叶文，俨然成了清风寨上说话最有份量的人，就连大当家的朱子明，也在他的吩咐下烧热水去了。

“陈指导员，请你也留下配合我们进行手术。”叶文看着陈怡轻声说道。

“我？”陈怡有些吃惊地看着叶文。

叶文笑着解释道：“要保住他的胳膊，比砍掉他的胳膊更难，在手术过程中，周卫国经受的痛苦恐怕要比断臂更加难熬，医药箱里的麻药带得不多，我希望……你来当他的麻药。”

陈怡看着叶文，只觉得他的眼神仿佛明白自己和周卫国的关系，虽然从见到这个人到现在加起来还不满二十四小时，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眼前的这个叶连长，对她的了解要远比她想象得多。

难道，是周卫国告诉他的？

时间紧迫，陈怡来不及多想，只能积极配合叶文的手术进行。

那鬼子军医一边给叶文打下手，一边看着他用手术刀切开了周卫国的胳膊，小心地取着里面的炮弹碎片，再用十分精妙的手法将叶文的伤口缝合起来。

他从业十几年，从未看到有哪个医生能有叶文这般精湛的外科手术技巧，简直堪称是一台精确的外科手术机器一般，把他都看呆了。

“擦汗！”

叶文一声提醒，那鬼子军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镊子夹起卫生棉给他额头擦汗。

陈怡从未见过这样的手术，看着手术台边取出来的弹片越来越多，每一块弹片都让她感到揪心。

她完全能体会到，周卫国是在扛着什么样的痛苦保护着她，而且始终只让她看到轻松的笑脸，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这会儿，半昏迷的周卫国脸上表情十分痛苦，显然，麻醉药也扛不住这样的疼痛。陈怡只能将他的头紧紧揽在怀里，流着泪，轻声唱着他们俩家乡的民谣。

“笃笃笃，卖糖粥，三斤胡桃四斤壳，吃侬肉还侬壳……”

听着熟悉的民谣，周卫国脸上的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

叶文知道，留下陈怡留对了。他喘了口气，继续着手上的手术。

四个小时过去了，坐立不安的众人看见疲惫不堪的叶文走了出来，忙不迭地问着手术的结果。

而屋子里，看着周卫国包扎好的左臂，陈怡满是泪水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