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传来，北辰把刚想说的话通通咽回肚子，低着头认错。

“抱歉帝父，北辰没有质疑。”

常宁虽然不懂暗神此举的意义，但她亲眼看见不远处的北辰正捏紧拳头，后槽牙被咬得突出。

看来暗神的决定让北辰很愤怒。

“都听明白了？”

“是。”

北辰和北夜接连点头。

常宁见状，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突兀，也跟着点了点头。

“你们退下吧。”

依旧是毫不客气的逐客令，就连常宁都已经习惯了暗神这种大家长的语气。

待所有人都离去后，永生才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地从内殿的一侧都到正中央来。

“我这么做，顺了你意。”，暗神合着眼睛，语气悠悠道。

永生微微叹了口气，“暗神，其实我经过一天的相处之后，反倒是没有那么希望北夜按照我之前所想的那样做。”

“哦？你后悔了？”

永生咳了咳，缓缓道，“北夜或许过得很开心，没必要让他掺和在帝子相争之中。”

其实当暗神说出想要让北夜参加指挥官训练的时候，永生就猜出他想要干什么了。

无非就是想要将北夜训练成指挥官，好跟北辰争夺继承人的位置。

“况且是您之前一直认为北夜碌碌无为，就连北辰当年都不屑于拿下他的命，您难道是想让北辰把北夜也杀死吗？他可是北夜啊。”

永生加大音调，就是为了强调最后一句话。

果不其然，暗神的眼睑随之抖了抖，气息也因此变得紊乱。

永生没有闭嘴，反而继续说下去，“您就是在嫉妒，嫉妒北夜。”

“哼，我嫉妒他？”，暗神缓缓睁开眼，眼里已然被悠悠而起的愤怒包围。

他知道永生要说什么，他的反问句是想让永生住嘴。

“您在嫉妒他，嫉妒他拥有你没有的东西。”

哐。

暗神手中的权杖被重重地砸到地上，发出沉闷但响亮的声音。

永生惶恐地往后退了退，气势锐减，“暗神，您就放过北夜吧，就当是弥补您当年的遗憾。”，他小声地劝解道。

“啊——”

永生蓦地被一阵紫色能量所包围，贯穿浑身的疼痛感让他喊出声来。

只是很快，暗神就收敛了权杖里的力量，永生也随之颤巍巍地倒在地上，

战靴与地板碰撞的声音渐渐传来，永生艰难地抬起沧桑的眼睑，仰视着越走越近的的人。

暗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初，你也是这么逼我做的。怎么现在轮到我逼北夜，我就错了？”

永生不语，只觉得眼皮沉重，紧紧地闭上了眼帘。

——

北夜和常宁一路不语地回到了偏殿。

常宁并不知道让北夜加入指挥官训练会意味着什么，不过从北辰的举动看来，这对北夜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

“我去小仓库给你拿点吃的。”

还没等常宁把话问出口，北夜就已经编好了一个理由离开。

似乎是没料到两人能如此默契地同时开口，北夜愣了愣，温柔一笑，“经历了这些，吃点好吃的缓一缓吧？”

常宁也是真的嘴馋，在听到“好吃的”以后，把刚才想要问的问题抛之脑后，期待地点点头。

“在这等我。”

说完，北夜消失在去小仓库的路上。

常宁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召唤系统。

既然北夜不告诉她，那她就去问系统。

叮咚——

“阿统，我好可怜呐。”，还没等系统说话，常宁就先它一步卖惨，整个脑电波都充斥着可怜兮兮的意味。

“呃宿主，怎么了？”

“这次是真的白忙活了。”，常宁从来没有如此肯定，“这些暗神星的人也太坏了，不止喜欢炸人星球，还喜欢污蔑别人。阿统，这里好危险，有没有不拿分就可以回家的办法？”

不止是脑电波带有求饶的语气，常宁在脑电波以外也在双手合十地请求着。

“抱歉宿主，你回家的路只有完成任务拿分这一条路能走。”

得知这个噩耗后，常宁猛地将合十的双手松开，眼睑随之耷拉下来。

“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些小小的问题？”

“宿主请讲。”

这是系统头一回没有支支吾吾地回避她的问题，以至于常宁有一种能够等到剧透的错觉。

“北夜后面会怎样？”

“抱歉宿主，剧情的发展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宛如被一大桶冰水从头到尾地浇灌一遍，常宁此时只觉得透心凉。

她到底还是太天真了。竟然会觉得系统会告诉她后续的发展。

“喂阿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