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上空月明星稀,皇城里面却是迷雾朦胧,一夜之间,禁卫军被清理了三层,掌管内侍的夏总管也被收监。
王上夜半遇刺,幸亏被来探病的庆王及时发现,只是庆王护驾而亡,这个消息顿时被传得沸沸扬扬。
宫门虽已下钥,但大臣们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仍然相继来到宫门外,请求觐见。
炎谅坐在桌案前,想到外面那堆乌泱泱的大臣,命人连夜将鸩酒送去天牢,最终他还是选择保全了炎猎的颜面。
众人都在为王上又痛失亲人而心有戚戚,候在门外,无一人敢进殿侍奉。
在天边露出一丝曙光时,飞鹰落到了炎谅跟前。
炎谅闭着眼坐着,侍卫们只抬走了炎猎的尸首,房间里的一切还是没动。
飞鹰看了眼周围,凌乱的床铺,散落一地的奏章、书案,还有掉在地上的珠串与扳指,他捡起了珠串与扳指,放到炎谅跟前。
炎谅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只问了一句:“北境如何?”
飞鹰:“回王上,一切安好,北部没有出兵。”
炎谅睁开了眼,疑惑地问道:“没有?”
飞鹰点了点头:“是,探子来报,我们传的密信虽然扰乱了北部的判断,暂时拖住了他们,但最后那新王似乎打算不顾一切,先出兵再说,只是军营里不知怎的,爆发了疫症,此刻已是军心大乱,不可能再进攻了。”
炎谅眉头微缩,疫症,又是疫症,他揉了揉眉心:“还是派兵去往北境吧,以防万一。”
飞鹰:“是。”
炎谅看了眼珠串,问道:“小六呢?为何他的珠子会在庆王手中?”
飞鹰:“王上放心,小……公子一直在乐微苑,只是半路被禁军劫过,珠子想来应该是那时掉的,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如今是小甲在暗中保护。”
炎谅点了点头:“那就好。”
飞鹰偷偷瞄着王上的反应,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王上要过去吗?”
飞鹰很想让王上立刻马上就过去,把那位作死的主给提回来,省的他总是提心吊胆的,但是有句话说得好,那就是,好事多磨。
炎谅摇了摇头说:“就让他在那儿多待几天吧,反正如今也没什么危险了,宫中需要整顿,朕暂时也不得空见他。”
飞鹰抿着嘴,哭笑不得,几天是几天啊?这一家子咋那么会捉迷藏呢?
寒姜蕊倒是不介意在乐微苑多待几天,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自己家最舒服啊,床舒服,躺椅舒服,秋千也舒服,就连杯子里的水似乎都是甜的。
但是现实却不是那么舒服。
寒姜蕊想伸手摘果子吃,小六拉住她:“娘亲,不行!这是老六夫人的,他会生气的!”
寒姜蕊想荡会儿秋千,小六拉住她:“娘亲,不行!这是老六夫人的,万一被你压坏了,他会生气的!”
寒姜蕊脑门青筋直暴,压坏?她有那么重吗?再说了,这就是她的院子,她的果子,她的秋千!
寒姜蕊叹了口气,转身向屋里走去,走了几步,她突然回过头:“我想睡会儿,那床我能躺吗?”
小六想了想,他本来想说不行,但是看到寒姜蕊那虎视眈眈的眼神,立马改了口:“行……但是你小心点,别弄脏了。”
寒姜蕊哼了一声,转过身风风火火地进了屋。
趁着寒姜蕊熟睡,小六悄悄离开了乐微苑,摸向奕宗殿,趁还没被人发现,他必须尽快拿回自己的东西。
由于禁军人数少了很多,小六很容易就摸到了窗边,暗处的影卫看着这个贼头贼脑的小脑袋,觉得好玩又好笑,他们刚想出手,结果被飞鹰拦住了。
飞鹰:“不用管,随他去。”
影卫:“头儿,那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飞鹰瞥了他一眼:“你拦了才会出事。”
儿子来找老子,拦什么拦?
炎谅拿着扳指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当时明明没戴这扳指,却还是躲过了死劫?
这时他看到窗户被人推开了,他正纳闷影卫怎么没拦的时候,就看到一双小手伸了进来。
炎谅微微一笑,他闭上眼睛假装在睡觉,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子又要搞什么鬼。
小六进了屋,关好窗,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炎谅,压低声音叫道:“老六,老六……”
叫了几声没反应,他又走近了点,伸手在炎谅脸上轻轻一戳,炎谅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小六确定炎谅是真的睡着了,于是他跳上床,轻轻掀开了被子,然后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
炎谅咬着牙,这小子想干什么?
摸了一圈没摸到,小六停下来仔细看了看,发现被炎谅压在腰间了,于是他伸手开始轻轻拽那腰间的袋子。
知道小六要拿什么,炎谅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他腰间挂着的香囊里装的是驱散媚药的草药,桑杞尔郡主进宫前,炎谅就让芈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