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兮染居。
一个少女伏在床榻边,夹杂着恐惧的啜泣声不断的传出。
“小姐,你醒一醒好不好,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我以后又该怎么对夫人交代。”
冷,好冷,不仅冷,头还好痛,仿佛被人拿个锤子在邦邦的敲。
随着意识的苏醒,谢婉倾的感官逐渐恢复,可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感觉到疼和冷?
谢婉倾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寻着声源望去,一个眼睛红肿,衣着怪异的小姑娘映入眼帘。
“你,你是谁,这里是,是什么地方?”因全身的不适,谢婉倾一句话说得格外艰难。
竹苓还没来得及惊喜自家小姐苏醒,便被这一句话给砸蒙了。
“小姐你怎么了,这里是兮染居啊,我是竹苓,你不记得了吗。”
谢婉倾本就迷蒙的大脑更加不清晰了,兮染居?竹苓?
可她不是出了车祸吗?现在也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谢婉倾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揉一揉不停阵痛的脑袋,却在抬起手的那一刹那,呆愣在了原地。
她低下头,愣愣的捏了捏胳膊,并掀起胸前的衣服,想要找出一点受伤的痕迹,却终究是失败了。
这不可能!她清楚的记得,车窗玻璃破碎碎片扎入胸膛时的感觉,怎么会没有受伤的痕迹?
她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却在抬起手的时候愣住了。
这不是她的手,她的手养的极好,而眼前的这双手,虽然手型十分好看,但却十分粗糙。
这个身体不是她的,这个念头刚浮现在脑海当中,一阵强烈的刺痛,夹杂着记忆的碎片,像洪水一样猛地袭来。
谢婉倾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刺痛,激得身体蜷缩在一起。
竹苓被这一片古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扶着谢婉倾躺下,“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竹苓。”
听着小姑娘恐惧的询问,谢婉倾想出声安慰一下,却因头痛而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谢婉倾才从这阵激痛中缓过神来。
竹苓已经被吓得又哭出了声,“小姐,你哪里不舒服?你撑住,我这就去请大夫。”
说着就要转身跑出去,却被谢婉倾抓住了手腕。
“我没事,就是刚醒有点头痛,这会儿已经好了,只是还有点冷,你去给我烧点热水,泡个澡去去寒气就好了。”
“真的吗?”竹苓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谢婉倾点了点头。
看着自家小姐神色不像作伪,状态也比刚刚好了些,竹苓安心了不少。
“那小姐你再休息一会儿,我把水烧好了再叫你。”
“嗯。”谢婉倾无力的应了声,疲倦的闭上眼睛。
谢婉倾本来就是个聪明人,就算刚刚没有搞清楚状况,这会儿冷静了下来,又结合脑中多出来的记忆,大抵明白,她应该是借尸还魂了。
或者是说,她穿越了。
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做谢婉倾,但命运却和她截然不同。
原主人谢婉倾乃是天御国,左相谢元邵的嫡亲女儿。
按理说,堂堂一个相府嫡女,怎么也不应该居住在这么一个简陋破旧的房间。
但实际上谢婉倾不仅在这里住了十四年,还经常连饭都吃不上,在相府的生存之艰难,用一句绝地求生来讲也不为过。
这一切的原因大概都归咎于,谢婉倾父亲谢元邵还有相府主母,对她母亲的不喜。
谢婉倾是嫡女,但她的母亲却不是谢府的主母。
说起原因,也是讽刺意味颇足。
谢婉倾的母亲林兮染,是一个富商的女儿,家中儿女也仅有她一个,所以父母都对她极尽宠爱,说一句掌上明珠也并无过。
而那时的谢元邵还是个临考的学子,且落魄到连衣食住行都是问题。
这么两个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联系不到一起。
但在谢家还没有落魄的时候,两人之间曾定下过婚约。
后来谢家落败,谢元邵找上门来时,林家也并没有翻脸不认人,反而是让二人顺利的成了婚。
谢元邵也在林家的帮助下重新拾起诗书,在科举的时候,一举高中成为当时的状元郎。
谢元邵生的一副好皮囊,在马上游行时,刚好被出来玩的齐将军之女齐蕊看到。
仅此一眼,就让齐蕊沦落了一颗芳心,非谢元邵不嫁。
但当时的谢元邵已然婚娶,齐将军又怎么可能同意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小小的状元郎,还是做妾去的。
又无奈齐蕊以死相逼,更是放言,“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凭什么能嫁给谢郎?她最好识相点,自请下堂,否则便是死了也没什么。”
齐将军闻言大惊,骂自己女儿是被迷了心窍,却又忍不住一番爱女的心思,让谢元邵休妻。
那时的谢元邵一心想往上爬,自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可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