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崧愤怒地看着潘丽,可辩驳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憋了很久怒道:“我宠爱你疼你,几乎给了你你想要的一切,如果做这些是我错了,可我没有让你给我娘下毒还杀我女儿,你自己心肠歹毒如何能怪罪在我头上。”
潘丽并不反驳,哈哈地大笑,可那笑声怪异如夜晚的野兽发出来的,并不喜悦十分瘆人。
突然潘丽一个猛子向墙角摆放的盆景盆冲过去。
徐氏眼睛一瞪道:“拦住她。”
可惜已经晚了。
砰的一声,潘丽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鲜血几乎是一瞬间汩汩从她头上流出。
她含笑着看着李如崧道:“你不能休了我,我永远都是二房的二太太,这是你,你答应我的,谁都,拿不走。”
说完手垂下去,眼睛却瞪得比铜铃大。
青莲姑姑过去试探了一下鼻息,对着众人摇摇头:“来不及了。”
徐氏气得全身颤抖,回头捂着女儿的脸道:“这个贱婢,临死也不让人消停。”
没写休书就死在李家,那就是李家的丧事,对外又不好说她是杀人被诛死的,二房的人免不了要给她守孝。
可老爷子都没有承认过她的地位,凭什么呢。
徐氏气的脑仁痛。
李延龄目光也沉下去,这个人确实在恶心人,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就用这一招,如此一来,她的那三个孩子也没办法赶出李家了。
李如崧虽然跟潘丽好了这么多年,可是见到如此惨烈的一幕,心有余悸,既不敢上前去看潘丽一眼。
惹的李景洲连连摇头。
就在李景洲吩咐徐氏善后的时候,一个小小身影突然冲进来。
李瑾思愣愣地看着母亲惨白不瞑目的脸,像是踩在云端上,脑中空白一片,世界是那么的不真实。
怎么可能呢?
上辈子明明都好好的啊。
她讨厌母亲,讨厌母亲的愚蠢,讨厌母亲宁可讨好李延龄也不肯照顾她。
其实她对母亲没什么感觉的,但是到了今时今日,心中像是被蜜蜂蛰了,那酸疼顺着心铺开,全身都疼痛难忍。
上辈子自己被七叶那个贱婢杀死的时候母亲还活着啊。
母亲接了大房的一切,虽然经营不善加上教子无方损失了不少家业,可也是个不愁吃穿的老封君,怎么会死呢?
还死在了徐氏等人的手里?
“娘!”一声撕心裂肺的叫。
叫完,眼泪顺着眼眶滚滚而落,李瑾思想到了童年时母亲也曾亲自熬夜为她修改衣衫,她跑出去闪了汗,母亲也曾坐立难安的紧张了一宿,从父亲手里要来了两间上好的铺子,母亲摸着她的头说以后都留给她做嫁妆。
她得到过母爱。
只是忘记了!
“娘,你醒醒啊,昨晚你还在跟我说话,现在你怎么一句话不说?我不吓你了,你醒醒啊,你再看看我……”
许是屋子里的人都是感性之人,哪怕这人是潘丽的女儿,大家也觉得心里怪酸楚的。
李延龄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李瑾思,她确实没想到,李瑾思也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跟上辈子那个凶狠毒辣的女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李瑾思突然回头,用啐了冰的眼睛细细打量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好似要把这些人的面孔全都深刻在心底不要忘记。
李延龄心中冷笑。
想报仇?
恐怕她还没那个本事。
善后的事情用不着李延龄操心,母亲怕她害怕,赶着让她出去。
李延龄在院子门口再次遇见了李瑾思。
应该说李瑾思是在特意等她。
今日她穿着白雪一般干净的衣裙,头上也带了白花,已经换上了孝服,孤绝的立在那里,犹如一朵清冷的百合花。
跟那晚的隐晦黑暗不同,恨人的眼光也是坦坦荡荡。
李延龄上前一步笑了笑道:“妹妹,恭喜我吧,你娘死了,下个就轮到您了。”
李瑾思告诉自己要冷静,明知道李延龄会有言语刺激她,可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她睚眦目裂道:
“李延龄我不会放过你的,上辈子你还能有机会与人为外室,这辈子我会让你曝尸荒野死无葬之地。”
李明楼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人打飞在地。
李瑾思抬起头双目充满了怨恨:“李延龄。你凭什么打我?”
李延龄从袖口中伸出一个刀子,反着手在自己脖子上轻轻划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你干什么?”
李延龄突然对着四周大喊道:“来人啊,二小姐疯了,说是我害死了她娘,她要杀了我。”
接着将刀扔到很远的草丛里。
李瑾思眼里充满震惊,慌张道:“李延龄,你卑鄙。”
她起身要跑,要跑到二老太太那里去,李如崧也行啊,不然孤立无援,她肯定会被李延龄和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