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到后，正式的课程便开始了。

两人起床时间实际是差不多的，但余染喜欢磨蹭，等她准备早餐的时候原季已经在收拾桌面了。

等原季已经出发10分钟有余，她才刚吃完吐司和牛奶的简易组合，然后出小区搭乘出租，恰好赶上第一堂课程。

余染不喜欢参加学校活动，没课的时间会泡在图书馆里，一直到下午6点左右才会回去。

偶尔有晚课的时候到家就已经过了十点了。

一对陌生男女就这样住在一起，像是一对平凡的室友，不温不火，甚至见面都屈指可数。

余染的生活其实也和从前没什么变化，大多时间里都是一个人。

只是在学校上公开课的时候，她又遇到邻居家的男女，钟之向她介绍了那位男生。

他叫安洲，也是瑞大的大一学生，和钟之的图书情报学不一样，他是数学系的，专业是电子科技与技术。

几人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偶尔还会一起外出采购准备自炊。

而就是在这样平凡的日子里，一个周六的下午，余染拒绝了钟之的邀约，选择独自留在家中打游戏。

一个选择的分歧就悄然诞生了，她也间接地将自己的现任未婚夫成功推向另一个女人。

“还是先去医院吧。”钟之驻足于花店前，看向花架上摆放的水仙，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不久前开始，每周日她都会在这个时间准时前往市中心医院探望他，但这次她想提前一天。

钟之回过头来，撞上安洲平静的眼神，她笑了笑，说：“你先回去吧。”

安洲“嗯”了一声，补充道：“回来联系我。”

“好。”

花店店长也注意到了钟之，正走出门准备热情地招待，钟之却微笑着摆手：“不必了。”

说完便转身，朝着不远处医院的方向离去。

背后似乎传来店长的嘀咕声，但她不在意，唯一的感想只有：乏味。

这里其实离中心医院不远，但靠步行还是需要不短的时间，所以钟之选择抄近路，从巷子那边穿过去。

途中再路过个儿童福利院，就能到医院了。

而就在她抵达福利院的时候，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院门走出。

是原季。

他头戴鸭舌帽，一身休闲装扮，一个抬头便与钟之的眼神撞上。

“好巧。”等他走近了，钟之浅笑着和他打招呼。

原季点头回应：“你好。”

他们时而会在居民楼碰面，但每次都只是点头示意，没有过多的交流。

住在钟之那个小区的，大都非富即贵，原季更不例外，那他来福利院做什么呢？

看望孩子？捐款？

本想着开口，原季却先一步打断了她：“多谢你们平常对余染的照顾了。”

钟之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应该的。”接着又道：“你很关心她呢，她偶尔也会提起你的话题。”

原季果然来了兴趣：“说我什么？”

“说你……”钟之笑着准备说下去，眼神一转却看到他衣服上一处明显的污渍。

他穿的是黑色外套，颜料的颜色在上面并不显眼，所以钟之一开始还没注意到。

但仔细看，各种色彩混杂在上面，像是用水彩笔涂抹了很多次。

注意到钟之的视线，原季开口解释：“小孩子画的。”

钟之收敛了笑，疑问道：“恶作剧吗？”

“不是，那孩子不太正常。”原季这样说着，眉眼却比之前柔和。

“你很喜欢他？”

“还可以。”原季话锋一转，转移到钟之身上来：“你这是去哪？”

钟之犹豫地指向不远处的医院：“去探望下病人。”

“嗯，”原季就此告辞：“那下次见。”

“那个……”背后传来钟之的声音，原季顿住脚步，回头看她。

“有时间的话多和余染说说话吧。”

“她想说话？”原季皱眉。

钟之摇了摇头，只是说：“她和我说了你们的相处方式，沟通的次数很少，眼神交流的也很少。

很多事情不说出来，仅靠行为语言去传达可能没办法传达到。

虽然从三言两语中就擅自下判断不是很好，但我还是觉得你真心关心她。可她完全不知情的话，那会让人感到难过。”

说完，她笑起来，嘴角上扬的角度不明显，但瞳孔澄澈，满含真切。

“那，下次见。”她后退一步，准备抽身离去。

“你这是建议？还是要求？抑或是刻意。”原季叫住她。

钟之的动作一顿：“你感到反感吗？”

“并不，”原季转身，留下一句：“你的笑容还不错。”

度过整整两天的茧居族生活后，余染终于从她的小卧室里走出来，她精神焕发，满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