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事走着，瞟了一眼墨君衍，用人在前，先低头，等着大局已定，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爷，臣妾不知有这规矩，臣妾无意冒犯，王爷消消气。”

道歉，她也会低头认错？

墨君衍不觉得白清妍是真诚的，兴许是王总管说了什么，她们耳语以为本王眼瞎不成？

不过，面子的给，淡声一笑，顺了白清妍的话茬，“王妃既已知错，本王怎么怪罪，夜沉了，本王累了。”

手里的灯笼递给白清妍，稳着步子走了。

行，墨君衍你真行，举起灯笼喊着：“王爷，夜路不清，小心脚下，臣妾还没跟上呢。”

话落看着王总管，“忙去吧，本妃不会让总管失望的。”抿唇一笑，疾步撵了上去。

失望，这是何意？

王总管摸不清意思，但感觉日后这两人，会互掐的更厉害，也好，小夫妻打打闹闹增进感情，不管了。

站在桥上对着三间房，晃了晃灯笼，那边有了动静，正房亮起烛光，叮叮当当。

他们俩人回到绮兰轩，墨君衍洗漱后换了常服回了榻子。

白清妍在外间冲泡菊花，天气燥热喝了去火还能给小气鬼敷眼睛，坐在那等着菊花散开。

不一会功夫，菊花完全舒展，两小朵菊花拿出来晾凉，金黄色的茶汤用细纱布过滤出杂质，放在一边凉着。

一边等着两样东西凉，一边喝着茶想事，还有半张图没画完，一会给墨君衍敷眼睛，得立马完成。

不然明日进宫回来，怕是记得不全，出了岔子还得去找墨君衍看图，那小心思细得跟绣花针孔似的，想想都头疼。

内室的墨君衍见她半天没进来，也没声响，咳嗽一声，“本王口渴。”

“来了。”

口渴不会出来喝，还要人伺候，摆什么臭架子，白清妍内心咒骂，起身端着托盘走了进去。

“臣妾刚泡了一壶菊花茶，菊花平肝明目，散风清热消渴止痛，王爷您尝尝。”说着话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双手合在身前，等着墨君衍喝完，进行下一步。

墨君衍皱眉，平日里他几乎不喝这种花茶，今日一改常态，端着杯子闻了闻，抿一口，味道还能接受。

“嗯，略微苦涩。”

“良药苦口利于病，王爷还在乎这点苦涩？躺平，臣妾为您敷眼睛。”收回茶杯，啪嗒放在茶盘上，端着冷掉的茶水等着。

墨君衍听得出她口气不满，但严眼睛确实有点难受，眼药水还被自己放在了外面，无奈躺下。

白清妍用滴管吸进些许茶水，拇指食指扒开墨君衍的眼皮，滴管里的茶汤一滴滴滴入进去。

墨君衍刚要闭眼睛，被她呵斥住了，“睁着，闭上了怎么洗眼睛，到您该闭上的时候，决不让您睁着。”

口气一点也友善，喘了一声粗气，挺着让她冲洗眼睛，两只眼睛完事，白清妍松开了手，“闭眼吧！”

“就这么完事了？你刚用的不是眼药水，是什么水？”墨君衍感觉出两种东西不一样，这个不刺痛，但也挺舒服。

“菊花茶不但可以喝还可洗眼睛，您在宫里御医不曾说过吗？这是大夫应知道的基本常识。”

说话间，两片比体温热度稍微高那么一点的菊花，落在了墨君衍的眼睛上。

温热感刺激着眼睛周围的皮肤，加上湿度，眼周舒服的同时有很放松的感觉。

墨君衍双手合在身前，很是享受，唇角微扬，“本王不与御医探讨药理，自然不知，不过此物甚妙，以后可以多备些。”

切，好像谁愿意和您说似的，白清妍狠瞥了一眼，没回话，端着东西走了。

轻轻放下托盘，去桌子那边，打开盖在上面的纸张，提笔闭目捋了一遍脑子里的图像，快速勾画着。

行云流水，少半部分完成，拂袖放下笔，又拿了两朵泡在茶里的菊花，替换掉冷的，再次回到桌子前。

一盏茶的功夫，画完了剩下的半部分图，提笔仔细看着，确定无误才收笔。

拿着扇子扇了扇未干的墨迹，看着内室那边，“王爷睡了吗，要不要再换一次菊花？”

没声音？压低声音又叫了两声，还是没声，这么快就睡着了。放下扇子，拿起图吹了一下，收了起来。

解着腰带，扭了扭脖子，走到榻子跟前，看着两朵菊花在挺尸一般的墨君衍脸上，好好笑。

伸手拿了下去，熄了蜡烛，爬上榻子睡了，不多时，熟睡的声音从白清妍那传来。

墨君衍睁开了眼睛，侧脸看着她，想她刚才来回走路的距离，不是到前厅茶桌到榻子的距离，而是多了几步。

她又背着自己搞什么名堂？

慢慢的起身，蹑手蹑脚走出内室，梳妆台看一圈，没有异样，站在那看着周围，记得后面还有一张桌子。

仰头看一眼内室方向，鼾声平稳，溜进了后面桌子前，嗯，毛笔是湿的。

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