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妍霎时落泪，扑通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母后，臣妾不孝，母后您怎么就离开臣妾了！”

“九王妃您身体要紧，送殡的路还很长，您这么哭下去，眼睛吃不消的。”老嬷嬷扶着她起来，宽慰着。

白清妍摇着头，跪在那不起，她不忍，她不甘心，更觉得对不起墨君衍，临走时答应他照顾好太后，而今人去楼空。

墨君衍知道了，回来后如何交代这一切，是，自己尽力了，可若是自己有一点警觉，兴许就不会发生了。

白清妍愧疚的无法自拔，老嬷嬷见着她几近哭过去的样子，摆手叫着侍女，强行把她扶起送回偏殿。

哭声一直未曾停止，墨君夜来时她还在哭着，王后听着心烦，狠狠剜了她一眼，“九王妃此时哭有何用？还不是你失职所致。”

“王后，臣妾是否失职，王上早有定论，您不知详情质问臣妾，敢问王后走火之时您在哪？六宫之首您就不失职？”

上来就指着本姑娘，那就一起了，白清妍冷着红肿如桃的眼睛，盯看着。

那眸光像一把剑一样，一击毙命。

王后不禁的倒吸一口凉气，清了一下嗓子，“放肆，本宫做何事还需你知道？”

“够了，王后你身为六宫之首，本应到场，此时狡辩什么？还嫌孤不够烦心？”墨君夜厉声制止。

女人真是多事，来不来就挑事，墨君夜怒目瞪了一眼，柔声说道：“九王妃可好些？今日太

后下葬礼毕，孤命人送九王妃回府，好生调养。”

“刘公公，张院使的解药可是调配出来了？若是配不出，孤就罢了他的官职。”

“回王上，张院使连夜调制，九王妃已经服下了，至于效果有待观察。”刘公公怎会不知谁着急，白清妍生死与王上无关，墨君夜急的是自己。

众人唏嘘，九王妃中毒了，昨晚不就是走水吗？

慧贵妃侧头看向儿子，墨轩摇头，他不知他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所有人都是安好的，中毒从何而来？

慧贵妃收敛眸色，端庄的站在那，抿了抿唇，“王上，时辰不早了。九王妃有伤在身，不如就免了吧！”

“九王妃，孤尊重你的意愿。”这个女人看似不吵不闹，可她三番五次顶撞人，小嘴厉害得很。

墨君夜并不想征求白清妍的意见，但昨晚人人都知她受伤，又整理太后遗容，自己不体恤有违君王善待臣子之心。

白清妍起身站了起来福了福身，“臣妾可以，谢王上，慧贵妃体恤，请！”伸手请着。

墨君夜嗯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众嫔妃陆续了上去，王后凤眸微挑，哼了一声，“九王妃你很好。”

扔下一句话，快步出了屋子。

白清妍轻嗤一声，回眸间对上墨轩诧异的眼神，微点头，拂袖走了。

百名太监抬着灵柩缓缓出了永福宫，径直东直门出发东郊皇陵。

王上王后在前，身后依位份辈分排列成长队，

浩浩荡荡缓步行进，灵柩前数百人开路。

待到东直门，王上止步，送至于此，扶衣跪地，三拜九叩，众嫔妃，百官齐叩首。

送葬队不曾停下，一条长龙穿过巷子街道，百姓跪地施礼。

白清妍跟着离开王宫，一路步行东郊，肖策几次劝慰她上车歇着都没成，“九王妃，您不可不顾及身体，您想想王爷。”

“本妃正是替王爷行孝礼尽孝道，肖侍卫不必劝慰。”下葬了就再也看不见了，孝心是一，自责是真。

白清妍用特殊的方式惩罚自己，铭刻太后的死，时刻警醒自己这些恨一秒都不能忘。

肖策无法劝阻，只好默默跟着她。

一步步来到东郊皇陵，白清妍站在那看着人抬着灵柩进入，扶衣跪在了地上，泪流无声。

肖策等着她礼毕，扶着她起身刹那，发现她后脊渗出血色，忙的摆手叫车，“送九王妃回九王府。”

“水泡破了，肖侍卫不必紧张，本妃回府后，留意永福宫。”低声一句，紧眉上了马车。

永福宫什么都没了，还看着做什么？肖策想了下，没琢磨明白，但白清妍的吩咐他会照做。

马车行进远方，肖策收回眸色，等着下葬事宜完毕。

白清妍斜靠在车子里，看着窗外离自己远走的树木，沉了一下气，闭上眼睛小憩。

马车缓缓到了九王府，白清妍下马车，门口侍卫见着是她，大喊了一声，“九王妃回府了。”

话落，快步子上前

，拱手施礼，“九王妃。”

白清妍微点头，回眸说道：“谢谢二位送本妃回府，赏。”转回身迈步进了府门。

王总管兰儿她们听着她回来了，不约而同的跑向前院，见着白清妍那一刻，几个人都泪目了。

“王妃。”

“王妃您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不好。”

“王妃，梅儿扶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