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朔是兄弟。
“我觉得是南镇抚司的人干的。”
听到这个答案之后,林朔也露出了万分惊讶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追问道。
“靠谱不?”
“十有八九是他们干的,但我手里面没证据,你也不要到处乱说,不然我的麻烦就大了。”
林朔第一次看到了吴能脸上的怯意。
“放心,我守口如瓶。”
林朔之前读过明朝的历史,心里面很清楚,南镇抚司和北镇抚司都隶属于锦衣卫这个庞大的组织。
他们办案的时候蛮横无理,手中制造的冤案和惨案也不计其数,但没办法,他们只听命于皇上和指挥使,别人的话一概不听。
因为身份的缘故,吴能不方便讲一些话,说多了的话只会惹祸上身,别无他用。
但有些胆子大的捕快就开始发牢骚了。
“那几个兄弟们的尸体是我发现的,我过来整理档案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东门躺着几个人,过去一看,竟然是自家兄弟!”
说这话的人名叫雷阳,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捕快,别的本事没有,但能吃苦,任劳任怨,做起事情来也是毫不含糊,更不怕得罪人。
有些人沉默了,有些人愤怒了,还有的人表情略显悲伤地坐在一旁,心里面暗叹命运的不公。
捕快们之间明争暗斗,互相攀比,经常吹嘘自己的实力,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他们毕竟都是刑部的人,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
但其他的人就不一定了,只要利益够大,就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事情。
“究竟是谁干的?我和他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在这京城内,竟然做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一看就是专门针对咱们刑部的,如果这口气我们都咽下了,那往后还怎么树立威信?”
“对啊,我们一天天的辛苦查案,解决邻里之间的纠纷,还热情的帮助老百姓,到头来却保证不了自己的安全,可悲可叹啊!”
“谁说不是呀……嘘,老大来了。”
在众人惆怅的目光中,朱椿一脸悲痛地走来了,他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大病一样,头发凌乱,脸上依稀有着未干的泪痕,就连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他来到众人面前,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
“就在今天早上,我们的几位同僚不幸惨死在了街上,就在离东门不远的地方,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说罢,朱椿低下了头,独自默哀了几分钟。
然后他又握紧拳头,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
“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此仇不报,我刑部无立足之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那几位兄弟白死的,大家振作起来,我们一起收集证据。”
言毕,雷阳直接站了出来,大声嚷嚷道。
“大人,那些装模作样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大家心里面都明白,这是南镇抚司的人干的!兄弟们的衣服上,有锦衣残片。”
“对啊!”
人群中又有人开始起哄了,他们义愤填膺。
听到这段话之后,朱椿竟罕见的怒了,他大喝一声,众人停止了讨论,纷纷低下头,等待着朱椿的训斥。
除了林朔和吴能之外,只有雷阳一人高昂着头,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服气。
朱椿反问道。
“我们无论查什么东西都要讲证据,如今只看见了锦衣残片,能断定什么呢?”
林朔心想,确实是这般道理,锦衣卫行事向来严谨,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甚至有可能是别人栽赃陷害,也说不准。
“我赞同你的意见。”
林朔还在沉思的时候,吴能却举起了手,他先是回应了朱椿的话,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雷阳,且语重心长的对众人说道。
“兄弟们,这件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说这些话为时尚早,如果没有详细的证据,我们这么做属于诽谤,难道你们想置刑部于不义之地?”
林朔抬起头,严谨的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雷阳还是有些不服气。
“你是朝中大臣的儿子,自然和那些家伙官官相护,如今自己人栽在别人的手上了,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肯定是拍手称快了。”
这句侮辱的话一出,朱椿明显有些不高兴了,他眉头紧皱,刚想出声呵斥的时候,吴能抢先一步,语气温和的说道。
“并非如此,我只是在担心,这是歹人的阴谋诡计,想要离间刑部和南镇抚司的关系,让我们自相残杀,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雷阳兄弟,你现在悲痛的心情,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但无论怎样,我们都不能做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吴能说的这段话就高明多了,他先是讲清楚了弊端,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下一秒,人群中的雷阳也低下了头,不再驳斥二人。
见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了,朱椿宣布了接下来的计划。
刑部众人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