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旗的眼里蒙了霜,踉跄着身子行礼,“姑娘,白旗绝不辜负姑娘的大恩大德,愿为姑娘做牛做马。”
裴湫筠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你现在是自由身,哪里来的做牛做马一说。”
刚说完,她顺着月鸦馆的窗口望出去,天色晚了。
“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提步要走,裴湫筠却猛然被白旗拉住了袖口,“姑娘,你不要白旗吗?”
裴湫筠愣了愣,随即明白,这古代赎出来的人哪有自由身一说。
“你已经自由了,往后过好自己的生活便是。”
她宽慰白旗一句,又望向夜非离和夜阳城,“多谢九王爷今日相助,先告辞了,有缘再会。”
行了礼后,裴湫筠出了月鸦馆的门,白旗在她身后紧紧地跟着。
夜非离瞥了一眼夜阳城,“她为什么谢你不谢我?”
玩味看向裴湫筠的背影,夜非离跟了上去,“乡君今日帮我的忙,不如就坐本王的马车回去,算作是答谢。”
裴湫筠乐得清闲,点头答谢,“白旗,那你要去哪里,不如让七王爷顺便将你送过去。”
另一边,夜非离的眸子微动,并未多说任何。
半晌没等到白旗的回答,裴湫筠无奈的望向那张纠结的小
脸儿,叹了口气,“这样吧,你先跟我走,我带你寻个住处。”
“毕竟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带着你也不方便。”
白旗感激的连连点头,跟着裴湫筠一起上了马车。
刚要坐在裴湫筠身旁,夜非离微皱着眉头,一把拉过他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安排夜阳城坐了过去。
夜阳城坐在裴湫筠的身旁,和她距离如此之近,竟微红了脸。
回想起刚才裴湫筠飒爽救人的一幕幕,夜阳城心中当真觉得她与寻常姑娘不同,更要吸引人许多。
到了丞相府,裴湫筠起身,行了礼后,便与白旗一起下了马车。
“白旗,我就住在此处,今日先为你寻个住处,安顿下来再说。”
裴湫筠看了看丞相府大门,带着白旗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七哥,你的玉佩。”
掀起帘子,夜阳城目送着裴湫筠和白旗离开,这才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放入了夜非离的手中。
夜非离手上颠了颠玉佩,疲惫的闭上了双眼,靠在马车的软垫上,“今日,你们被太子的人发现了没有?”
夜阳城连忙摇摇头,“怎会被发现,我从黑市偷回玉佩,就急忙带着乡君进了月鸦馆,后面的人早就跟丢了。”
“没想
到太子警惕,早就盯上了裴湫筠。”夜非离收好玉佩,本想着借她之手处理掉这个麻烦,没想到比想象中要困难许多。
“七哥,太子已经察觉到了玉佩丢失?”
夜阳城面露惧色,忍不住开口问道。
听了这话,夜非离只觉得一阵头痛。
孩子是好孩子,到底就是傻了点。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命府上布了菜,你我兄弟二人小聚一番,如何?”
夜非离睁眼,深邃的眸子望向马车外。
“好,好,倒真是有日子未和七哥把酒言欢了。”夜阳城当即露出个笑脸。
作为凤天国的九王爷,夜阳城在皇城内的风评并不好,倒不是因为旁的,完全是他蠢萌到了顶点。
因此,他也得了个外号,唤作‘草包城’。
夜阳城本人对此并不上心,终日与夜非离玩在一起,两人的关系极佳。
王府内,兄弟两人小酌几杯,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几杯温酒下肚,夜非离的眉头微皱,前几日被太子暗卫所伤的伤口处隐隐作痛,似是蚂蚁啃咬般难受。
“七哥,那我就先走了。”
夜阳城酒足饭饱,跟夜非离告别后,离开了七王爷府。
夜非离独自一人回到正殿,遣散了几个佣人后
,褪下了一条袖子,玄色衣袍松松垮垮,半个白皙健壮的肩膀袒露出来。
胸口上如同毒蛇般蜿蜒着一条伤口,青紫色。
先前换药所上的纱布也已经染上了暗红的血迹,夜非离深吸一口气,穿上了衣袍。
另一边,白旗跟着裴湫筠,两人朝一处小巷而去。
敲定好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宅邸,两人站在院中,裴湫筠将刚接过来的地契放在了他的手上。
“这地契你拿着,今后你便是这房产的主人了。”
白旗一愣,呆呆的望向地契,“这、这怎么好意思!”
“咱们是朋友,何况是你的住处,让你拿着总要方便些。”
裴湫筠推回了白旗的手,笑吟吟安慰道。
“这……”
白旗皱着一张脸,看样子几乎要哭出来了,噗通一声跪下,连连拉着裴湫筠道谢,“小姐的大恩大德,白旗做牛做马一定报答。”
裴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