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才不是还帮她说话吗？”

两个官吏笑了笑道：“害，那不过是碍于情面，不得不说……”

原来两个官吏回头一看，秦枫那模样，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这种气质，两人还从没看过，但是他们看过府尹啊，京都府尹的威势虽然看起来也很强大，但是和眼前这两人比起来，差太多了。

虽然不知道整个京都什么时候冒出了这么年轻的两个达官显贵，但是毕竟京都重地，随便走出一个人，可能都身居高位的。

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旁边的这丫头，在这贵人面前，还装蒜，这不是成心给自己家父亲招灾么？

“这张志良这贼子，害了天下人啊。”

秦枫歪着头看向了两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这樊小姐，随后道：“我们要出城一趟。”

“喏！”

两人立即应允。

等秦枫两人走远，这时候旁边的这官吏才看着旁边的樊小姐。

“樊小姐，您也是一个知书达理之人，登闻鼓，怕是敲了也没什么用了。”

“你们，我恨你们。”

樊小姐愤怒的咆哮道。

“樊小姐，你这话就过分了，您是读书人，祸从口出的道理您不懂？您自己想要找死，难道还得带上我们兄弟的家人？之所以劝说你别去，是出于情分，但是我们兄弟二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您自己找死，还要拉上我们垫背，这就过分了啊。您也知道，这反贼的罪名一坐实，那可是连带的，虽然我等祸不及九族，但是我等家人，可能都会被斩首。您找死，我等可不想死。”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眼前的樊小姐神色一呆，整个人木楞着看向四周，一时间神色恍惚。

这……

樊小姐神色一呆，看着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两人，这时候却露出了不近人情的表情，樊小姐有苦难言，半响之后，才神色木讷的转身离去。

都怪那两人！

若非那两人，一切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杀了那两人，对，只要杀了那两人，这一切就能保全了。

“陛下，这樊昱……”

“你说，他是不是天生反骨？”

秦枫歪着头说道。

“应该，大概可能是吧。”魏忠贤低声说道。

秦枫点了点头：“嗯，先去竹坊。”

肮脏和恶臭，一阵接着一阵，秦枫眉头皱了又皱，这京都外城，就是这般模样？

脏乱差，一片狼藉……

四周走过的人，衣不蔽体。

不少小孩子四处跑动，脚上连最基本的草鞋都没有，四周也有吆喝买卖的，但是声音单调，路两侧还有一排排的乞丐，正眼巴巴的抬头看着过往的人。

总之这一整个外城，和繁华根本站不上边。

更像是……内城的垃圾堆。

京都内城都是这般模样，可想而知这天下是何等模样。

秦枫心底总算有了那么一丝安慰。

秦枫忽然歪着头看向了魏忠贤，道：“对了老魏，这早朝京都各部都说了，流民早已经分到了田地，可为何他们还在这乞讨？”

“回公子，虽然几乎所有人都分到了田地，但是现在的季节也不适合种地，所以……流民自然也就各做各的了，等到了秋末去收拾田地，来年再耕种即可。”

“哦！”

秦枫点了点头，又回头随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乞丐，微笑的走了过去。

魏忠贤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贵人，赏口吃的。”

秦枫看了一眼魏忠贤，魏忠贤立即会意，拿出了银钱。

秦枫眉头一皱，魏忠贤诧异的看着秦枫：“人家要的是钱吗？人家要的是吃的，去，买些吃的来。”

呃……

魏忠贤无语，旁边的叫花子刚两眼放光，可是听秦枫的话，一下子无语了，我们还真就要这钱啊。

“哥们，我问你个事，你们家住什么地方的？”

旁边的几人笑了笑：“流民嘛，四海为家，哪里有什么住的。”

“哦。”

秦枫忽然好奇的问道：“听说京都的达官显贵，都给捐粮捐钱，你们知道这事吧？”

“知道，知道，我家都收到三亩地呢。”

“我家也收到了……”

旁边几人都齐齐开口。

秦枫眉头皱了皱，笑道：“那这么说的话，你们为何不好好回去生活，反而还继续在这里要饭呢？”

“贵人有所不知啊，这土地虽然给了，但是等来年的时候，人家就收回去了，现在看似是我们的，其实事实上是根本不是的。”

“对呀，陛下虽然是好心，给所有人都分了田地，但这田地分了，回头还是要交回去的。”

秦枫一下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