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呼啸回来，影六快速回禀完溜了，呼啸满脸嫌弃之色。

黑耀向呼啸点了点头没说话，倒是墨一兴致有些高亢。

“大人！你回来啦——”

看着墨一的光速变脸，琼离抠了抠泠霜的手心。

泠霜顺势靠在他怀中，在他手心里写了句话，“待会儿告诉你。”。

呼啸脸色缓和，拍了拍墨一的头才坐下，问道，“你和那匹狼谈妥了？”

泠霜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后才道，“谈是谈妥了，但那可不是一匹狼，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我可是一样的。”

最后一句话引来了琼离灼灼的目光，泠霜无奈地开口道，“墨一明天去珏晨殿和溢香阁传信儿，就说南枢要易主了。”

“是。”

“好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赶走三人，泠霜让琼离坐在软榻上，摘下两人的面具，自己枕在他腿上。

“阿离，呼啸刚刚跟我传音，说我变了。”

“怎么说？”琼离摸着泠霜毛茸茸的脑袋，眼中蓄满了爱意。

泠霜闭着眼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他说我以前像活了千年的老妖怪，现在才像个小女孩。”

琼离的手一顿，然后继续轻抚，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的心疼。

他能猜到泠霜守护者的身份，但泠霜的一句话却让他觉得，泠霜身上背负的远不止守护者这一个包袱。

房间里又是一片静默，这是最真实的夜深人静。

“阿离，我知道这片大陆上的一切，我也知道你即将回去哪里。

但我想说，我要去的地方比那里更远。

我不知道我们能在一起多久，我只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幸福的，这就够了。

所以，战胜你所有的不安，相信我，相信我们，好不好？”

看着泠霜轻颤的睫毛，琼离突然觉得，原来泠霜没有他想的那般强大。

也是到了这时，琼离才明白，泠霜一开始对感情的那种抗拒原是因为害怕。

因为害怕受伤害，才不想开始。

因为害怕他的不确定，才不知道会在一起多久。

因为害怕他不懂她，才不敢睁开双眼。

她不是生来就强大，只是肩负重任不得不强大。

琼离将泠霜拉起来，捧着她的脸认真说道，“小羽儿，睁开眼，看着我的眼睛。”

泠霜的睫毛微颤，似有些迟疑。

琼离覆在脸上的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在眉心落下一吻，“不怕，我就在这。”

泠霜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想要看进他的眼底也希望看见他的心。

“小羽儿，你也要相信自己看见的，我的眼里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你。”

“东匽宫变后，我曾想，作为守护者的你是否会支持我回到父亲的地方为家族复仇？

如果我的双手沾满了血，你是否还会接纳我？”

“那一夜，我不停地假设未来你我会遇到什么样的风险，我会怎么做？”

琼离说到这停下，抬手摸了摸泠霜的头，忽而绽放出一抹自信张扬的笑容。

泠霜听到那个容颜妖孽的男人对她说，“我可以放弃除你之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