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露重,尤其是在凌晨,天准备亮的时候,稍微穿的单薄一点就能感受到这个节气的恶意。
蓝秋落倒是准备充分,特意买了加厚的披风和遮住半个身子的斗笠,配上他脖子下的小药箱,保证了他一觉睡到天亮。
刘柏凌后半夜也睡着了,直到太阳出来,阳光洒在脸上,他才从噩梦中惊醒,他梦见自己身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里,飘着红色的雪花,那雪花落在地上又是白色的,他不停的寻找出路,直到他不得已停下来时,一分透体的寒意直穿心肺,是一柄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剑刺穿了他的心口。
我不想死!
刘柏凌缓缓睁开眼,一个不吉利的梦,正符合眼下的景儿,他摇摇头醒醒神,随后扭头看去,旁边的蓝秋落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不自觉的笑了一下,昨晚他叫了蓝秋落两声,蓝秋落就翻了个身没有醒,他也没好意思继续叫,自个儿去拿了披风和斗笠靠着马车轮子睡着了。
刘柏凌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吃了一点干粮,拿出水袋喝了几口,想要对付那群江湖人,就剩下拼命,可是他们都不出来,跟谁拼。
该来的总会来,可是迟迟不来。
突然一道讥笑的声音由远及近:“哈哈哈,哈哈,明知道那群江湖草莽对你垂涎三尺,你还敢睡觉,就在昨晚你睡着以后,你们的食物和水被人下了十几次毒。”
刘柏凌环看四周并无人影,并不慌张,还大声高喊:“不知是哪位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在你上面。”
刘柏凌抬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面色发白,体态轻盈的男子缓缓下落,必然是一位轻功极好的高手。
“我昨晚在树上看了一宿,觉都没睡好,”说着便打了一个哈欠,“一眯眼的功夫你就吃了喝了,真是嫌命长。”
刘柏凌一动不动,始终注视着男子,这人瘦骨嶙峋,功夫虽好,但是身体虚弱,说话时一直拿腔拿调,声音有些许怪异,像极了小孩儿装大人的样子,眼前这位他并不认识,从言语中也很难判断出这个人目的。
“我从不干杀人越货的事,咳咳咳,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这个女孩儿我带走了,我替你保护她,把她送到皇帝老儿面前,请个功,讨个赏,一举两得,你看如何?”
刘柏凌没有立即言语,江湖里怪人多的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不是没遇见过,他看了看马车,再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十分犹豫不肯定做出决定。
“你说话呀!”
“不知兄台想要什么奖赏,竟然甘愿冒此风险。”
“石生花。”
“看得出兄台确实需要补一补。”
蓝秋落掀开斗笠,搓揉了两下眼睛便清醒过来,因为他听见了石生花三个字。
刘柏霖道:“当年南阳真人向皇上献上十枚石生花,一年前其中七枚已于皇宫先后失窃,此次在下出行,皇上将剩下三枚全部赏赐于我,其中两枚已经被人服下,还剩一枚。”
“在哪儿?”男子闻言后神情惊喜交加。
刘柏凌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怪人貌似并没有害人之心,说不定还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在他腿上。”蓝秋落脱口而出。
刘柏凌没来得及阻止,扭过头使了一个眼色,这一下也说不出来什么,主动权已经完全丧失。
蓝秋落也明白自己失言,尴尬的笑了一下。
瘦弱的男子也不顾及什么,当即弯腰在刘柏凌腿上摸来摸去。
刘柏凌面对这突然的举动现得有些生气,他感觉自己受到羞辱,倒向马车,退无可退道:“阁下这样不好吧,怎可对一个。”
“都是男的,你还要我对你负责呀,你要好我这一口,我还不乐意呢。”
刘柏凌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嘴里只蹦出一个字:“你!”
他强忍情绪,此时动手,得不偿失。
他把刘柏凌的屁股大腿根儿都被来来回回摸了几次,就是摸不到一个感觉像是药丸的东西,目前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探索,男子目光凝聚,一把抓过去。
“住手。”刘柏凌伸手去挡。
蓝秋落也同时出声:“不在那儿,谁会把药藏在那里,我不是说过在腿上吗?在受伤的小腿上,我给他制成了膏药,敷在了腿肚子上,解开木棍就可以刮下来。”
男子连忙缩回手,尴尬的退了一步:“我以前就见过,一个男的出门把钱袋子绑在腰上,吊在在鸟儿那儿,当时都把我看傻了,一个人的怎么会那么大,我还以他得了什么病。”
“你猥琐跟着去看了?”
男子摇了摇头,辩解道:“他当时在小解。”
蓝秋落直摇头:“变态。”
“那时候我才六岁,好奇嘛。”
刘柏凌开口回到正题:“你要石生花做什么?”
蓝秋落看见陌生男子的第一眼就基本判断出了他的身体状况:“应该是练了某种邪功,身体亏损,出现了早衰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