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外面都在传你和我的事情。”
李烁言嗫嚅道。
陆南枝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她被救上来感染了风寒,喝了药出了一身汗就好了,这会儿就跟没事人一样。
李烁言这话,她一时间有点听不懂。
“什么?”
李烁言看她一眼,眸光看向窗外,沉默着没说话。
他不说,陆南枝也没有多少好气,淡淡道“你日后要是没旁的事儿,就别来了,我不需要你看我。”
李烁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到底没在多说什么,“行,我晓得了。”
等着人走了,小兰花才说了外面的那些传言。
李烁言救了她,二人也算有了亲密接触,而且之前还有过一段婚约,实在让人不多想都难。
陆南枝眼睛一动,饶有兴趣的笑了“是么?”
小兰花微微颔首。
“是。”
丞相以病假为由,并未上朝。
今日朝事主要是苗疆圣女遇害一事。
围在王府周围的士兵还未撤退。
镇北王若无其事的上朝。
皇帝见他神色如常,心里越发不虞。
这件事无论如何,镇北王府都得付出代价。
一众言臣纷纷出言。
“镇北王,你觉得,朕应当如何处理此事?”
皇帝将问题抛出来,归根究底是因为镇北王是朝中重臣,又立下赫赫战功,若没有犯下谋逆的大罪,皇帝无法动他分毫。
镇北王出列,沉声道“苗疆圣女的死,追其根本是因为侯府陆南枝,若不是她带着圣女前去赌场,小儿安安分分做生意,又如何会发生这等事。”
镇北王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想把陆南枝推出去,就算不能,也要拉侯府下水。
毕竟这件事,除了林景宸之外,多少跟陆南枝有所牵扯。
沈容煦眸光微动,看着陆南枝原本应该站着的地方没有人影,怔怔出神。
侯爷一听这话,似乎有些急了。
他道“镇北王此话何意?虽是陆南枝带苗疆圣女进了赌坊,但若遇不到您儿子心怀不轨,何至于丢了性命?”
镇北王一脸怒容“什么叫心怀不轨,苗疆圣女欠债不还,岂是我儿的过错?”
眼看着两方就要吵起来。
皇帝敲了敲桌案“你们二人给朕闭嘴!”
镇北王和怀安侯互看一眼,都不再言语。
“陛下,臣有话想说。”
陆呈桉撩袍跪地。
他一脸郑重其事,目光坚毅。
皇帝倒想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来。
“你说。”
“微臣的妹妹自苗疆圣女为她挡刀过世后,终日惶恐不安,前两日跳了河,若不是李大人相救,怕是活不成的,微臣想请求镇北王,放过微臣的妹妹吧,她实在是无辜。”
陆呈桉姿态放的极低,语气中带着恳求之意。
镇北王眼皮子跳了跳。
他这样一番话,陛下就算是想问罪陆南枝都不行了。
大殿上有一瞬陷入寂静中。
皇帝又道“沈爱卿,你怎么看?”
这话应当是问的沈容煦。
沈容煦没吭声,目光浅淡,没有神采。
身旁的官员压低声音喊了他一声。
沈容煦回过神,咳嗽了一声,才低声道“要想苗疆王息怒,须得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换谁的命?
“镇北王,你觉得呢?”
皇帝看向镇北王。
镇北王跪在地上,目光阴沉,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求陛下看在臣这么多年精忠报国的份儿上,饶过小儿一条命……”
“退朝罢!镇北王你留下!”
“是!”
皇帝起身。
朝臣陆陆续续退出金銮殿。
沈容煦最后一个才出去。
陆呈桉站在台阶上,一手高高抬起当在眼前,阳光透过手指的缝隙落在他脸上。
他转过身,官袍被风吹的猎猎飞舞。
“去看看她吧。”
简短的五个字,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陆南枝被救后,李烁言将人送到南枝院,她便再也没有踏出来一步过。
陆南枝如今身体如何了,沈容煦一点也不知道。
“不必了,不太方便。”
沈容煦淡淡开口,抬脚下了台阶。
陆呈桉按了按手指,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南枝等着他下朝回来,听说沈容煦不准备来看她,心凉了半截。
苦肉计也不成啊。
沈容煦有时候还真是心狠。
陆南枝左思右想,沈容煦喜好很少,而且那些东西他都不缺,说不定她送的还不如他手里的好呢。
怎么哄他高兴呢?